我對瘦猴說:“快挖吧。”
老道士攔住瘦猴說:“先別忙。”
只見老道士把大包袱攤在地上,從裡面取出三支香。他把香點燃,插在老徐頭的墳前。
老道士一臉肅穆地說:“老徐頭,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我徒兒作對呀。既然我徒兒想跟女鬼結緣,你就不該從中作梗。現在,我們要給你遷墳,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最好還是老實跟我們走吧。”
老道士的話一落地,墳墓中就冒出了一股青煙。一個聲音咆哮著叫嚷著:“老道士,我與你素無冤仇,你為何想置我於死地?你徒兒章詩文既然想與女鬼結緣,為何要招惹我的表侄女呀?是他有錯在先,你卻倒打一耙,真是豈有此理!”
顯然,老徐頭是在血口噴人。
“老徐頭,您不能汙衊人啊。我什麼時候招惹曲惠了?我又咋招惹曲惠了?我和曲惠初中時有過一段戀情,這不假。但是,自從我在劉雄的婚禮上見到曲惠後,壓根就沒想跟曲惠舊情復燃。因為,我和劉雄是鐵哥兒們,我不能幹這種缺德事兒呀。但是,曲惠卻老纏著我不放,這些難道您不知道嗎?”我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章詩文,就算是曲惠留戀你,但你不會斷然拒絕嗎?你可以不理她呀,可以嚴詞訓斥她呀。可是,你卻採取了粘粘糊糊的態度,讓曲惠誤以為你對她還有感情。請問:這難道不是你的錯嗎?”老徐頭兇巴巴地教訓道。
“我承認:我不忍心對曲惠太冷酷了,想採取勸說的方式解決問題。但我這種方式沒錯呀。”我無力地辯解道。
“沒錯?你讓曲惠對劉雄三心二意,你讓曲惠整天巴望著和劉雄離婚,好和你重續前緣。既然你對曲惠狠不下心,那就說明你心裡還有曲惠。你竟然念念不忘一個有了丈夫的女人,難道不是錯?”老徐頭突然變得如此伶牙利齒,讓我吃了一驚。
“您…您這是強詞奪理。”我惱火地說。
“徒兒,別跟他廢話了。”老道士說完,從包袱裡取出一瓶水,他開啟瓶蓋,把水澆在老徐頭的墳頭上。
“啊!你這個老道士,竟然想加害於我,我誓與你鬥爭到底!”老徐頭聲嘶力竭地叫嚷著。
“師傅,這是啥水呀?”我好奇地問。
“我燒了三道鎮鬼符,把灰攪進水裡。這種水能化掉死鬼心中的冤氣,讓它平靜地跟我們走。”老道士解釋道。
“師傅,看來,老徐頭不會乖乖跟我們走啊,也許,他要負隅頑抗呢。”我擔心地說。
“哼!今晚由不得他了,不走也得走呀。”老道士呵呵一笑,說:“我這輩子還沒碰到過鎮不住的鬼呢。他就是再頑抗,最終也只能束手就擒。”
突然,墳地上颳起一陣陰風。
“師傅,好象有點不對頭呀。”我提醒老道士。
老道士沒理我,他從包袱裡又取出一疊符,抽出一張壓在墳頭上。說:“老徐頭,我警告你:今晚,你乖乖跟我走,否則,我會讓你魂魄雙消,永世不能託生。”
“眾祖宗們,救救我呀!”老徐頭在墳中歇斯底里地呼喊著。
“壞了!”老道士說:“老徐頭要搬救兵了。”
“老徐頭能有什麼救兵呀?”我好奇地問。
“你沒聽他叫老祖宗嗎?”老道士似乎有點緊張,他急忙從包袱裡拿出桃木劍,插在腰間。然後,又拿起一疊符咒,撒在老徐頭的墳墓四周。
老道士對我、瘦猴和徐大爺說:“你仨站在符咒圈內,千萬別走出去了。”說完,老道士雙手合一,嘴裡唸唸有詞。
我突然感到內急,往四周一看,沒啥動靜。於是,我就壯著膽子走出圈外,想找個地方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