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微綠焰裡,所有的甕棺都開始震動,嗡鳴陣陣,連同著四下黑暗裡嬉笑飄忽,氣氛詭異至極,一些湧動的暗影,慢慢的開始從黑暗裡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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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中堂裡黑漆漆一片,林君宇和雷丹在一側長椅上落座,兩人中間隔著些許距離,誰都沒有說話,那條出現死屍的長椅就在他們對面。
主教臺牆上掛鐘鐘擺晃動不止,滴答響動,四下裡寂靜無聲。林君宇在這滴答響動裡低埋著頭,一聲不吭,像是睡著了一樣。
雷丹抬手環住自己,絲絲陰寒透過她單薄的衣服,鑽入她光潤的體膚,她打了個寒噤,偷偷瞥了眼一動不動的林君宇,然後微微起身小心翼翼的向他挪過去。
林君宇若有所感,有回頭看向雷丹一眼,雷丹見狀隨即停下動作,裝作若無其事的回過頭迎上林君宇的目光,沒好氣問道:“幹嘛?”
林君宇的眉頭不經意挑動,後搖搖頭,輕聲應了句:“沒。”
說完又重新埋下了頭,就像他之前那樣,又重新陷入了沉睡狀態一樣。氣氛變得一點點微妙,這一點點微妙對於雷丹來說,可具體理解為尷尬。
她清了清嗓子,小聲的詢問:“你說……他們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了啊?進去了這麼久都沒出來。”
林君宇聞言搖搖頭,他再次把頭抬起,轉頭看向雷丹,輕聲道:“他們……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們……可能該有麻煩了。”
說完,也不管雷丹的一臉懵『逼』,他只顧自回頭,動作緩慢,頗有點慢條斯理的味道,回過頭看向對面。
雷丹一臉懵『逼』,她呆呆的也跟著轉過頭,順著林君宇的目光看向對面。
他們對面是那張幾次出現死屍的長椅,此時教堂裡寂靜無聲,雷丹望過去的同時,她的手機電筒也跟著照過去。
雪亮光束裡,那條長椅一覽無遺,它的漆『色』老舊,不甚古樸。只是不知何時,一具童屍已經躺了上去,赤uo著的軀體蒼白蜷縮。
長椅上溢流著一汪屍油,這些屍油在雪亮光束裡映出一片瑩潤,它們還在持續溢流,從那具童屍裡流出來,從長椅縫隙裡滴落,沿著長椅椅腳滴落。
對於眼前莫名出現的這些異狀,林君宇面無表情,他宛若沉睡的眸子逐漸泛起冰寒的光。
相比較雷丹則是全然驚呆了眼,瞪大著眼睛盯著對面長椅的方向滿臉蒼白,她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眼神驚恐不已。
就在兩人一個冰寒一個驚恐的眼神注視下,那具蒼白的童屍動了,動作極其僵硬緩慢,它緩慢且僵硬的掙扎,像是掙扎著要爬起來。
雪亮的光束裡,它稚嫩的面孔抬起,迎著光束,也迎著林君宇兩人的目光。它的面孔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意,或者說是似笑非笑。
它混濁不堪的眼瞳裡升起兩點豆子大小的火焰,幽綠森然,這讓一不小心與其對視的雷丹感覺簡直如墜冰窖。
它動了,也不能說是動了,它本就在動,只能說它終於出動了,看著僵硬無比的動作,再眨眼間便已撲到了雷丹近前。
雷丹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她只感覺背脊骨發寒,手掌心裡都是汗,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但如期而來的撲殺和預想中似乎有點不一樣,雷丹瞪大了瞳孔,她現在處於一個並不太溫暖的懷抱裡。
千鈞一髮之際,是旁邊的林君宇猛然起身將她撲倒,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君宇隨手一甩將那撲過來的童屍摔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