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庭院裡如積水空明,澄澈明亮。晚風過往,無痕過隙,輕靈搖曳了樹影婆娑。
東廂房內,一盞燭臺被燃上,放在了榻前小方桌中央,一行年輕人圍繞著小桌坐了一圈。
“銘哥,我是真的覺得這趟出行不對勁。”黎銘坐在了床榻上,王小波隔著小桌坐在黎銘對面。“或許就像你最開始說的那樣,搞不好我們根本就找錯了地方。”
其餘幾人默不作聲,各自思索著從來到這個地方起所經歷的種種。仔細想想,確實不對勁,處處都充滿了古怪和詭異。
“我們一開始來是為了尋找賴川,可到現在我們連他人影都沒見著。”王小波神『色』冷峻,直勾勾的看著黎銘。“唯一的一個線索人物賴至秋,還搞個二重身出來,到現在我們都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敵是友。”
黎銘皺眉,王小波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何嘗沒有想過,但他能怎麼辦?質問別人嗎?
“還有就是從來到這裡起,怪事就頻繁發生,接踵而來!”王小波環視一圈眾人,沉聲道:“或許大家都還記得,就在我們入住的那天晚上,我們有聽到葬歌!還有……”
眾人不解,望著王小波。
“還有什麼?”
王小波不經意的瞥了江小紅一眼,小聲道:“還有澡房裡的那條蜈蚣。”
江小紅微不可察的臉『色』一紅,她旁邊的雷丹偷偷壞笑。
“但這不是重點!”王小波拔高音量,打破略微尷尬的氣氛。“當天晚上謝婆婆將蜈蚣帶走了,而賴至秋說的那句話我相信大家都是聽清了的。他說……那是眼睛!”
眾人臉『色』微微一變,當然這個眾人不包括黎銘。還有,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江小紅,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當天晚上我去茅房,意外撞見了謝婆婆提著那個裝有蜈蚣的木桶上了閣樓。我偷偷跟了上去,我發現她對著月亮焚香,然後拿香頭曲戳蜈蚣背上的斑點!”
“緊接著第二天我們去逛街的時候,你們還記不記得小紅她佈施的那個乞丐。”
眾人點頭,以是回應。
“頭一天下午佈施他的時候還好好的,隔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眼睛就瞎了!”王小波說著壓低聲音。“再聯想一下賴至秋所說的眼睛,還有謝婆婆半夜焚香的古怪舉動,你們不覺得這整件事情都透『露』著一股子詭異嗎?”
“對哦!”林君宇深以為然,不置可否。“當時我們在街上,隱隱約約的可能大家都有聽到那些村民說的話吧,他們說那個乞丐是在濫用蠱術禍害女子。”
“咳咳。”王小波震著嗓子咳嗽兩聲,打斷了這個話題的繼續,他接過話語權道:“在接下來就是那隻黑貓,我覺得它簡直就像是一個惡鬼一樣,陰魂不散,一直跟在我們身邊。”
王小波說的義憤填膺,顯然他並不知道他口口聲聲說的“惡鬼”,此時就在他們東廂房屋頂上。它健碩的身軀站在屋脊上翹的地方,它漆黑的身影隱沒在一輪皎皎明月裡。
“它第一次出現在蠶燕巷落裡,它從房頂上跳到棺材上,驚落了棺槨,然後繼續撲向我們。”
“從那時起,我們就好像已經被它給盯上了,以至於下午它抓上了小紅。”王小波說著有看向江小紅一眼,而後者把頭埋的很低,一言不發。
“也正是因為它抓上了小紅,我們才被迫去義莊尋找屍油。結果屍油沒找到,還險些翻了跟頭徹底團滅。”
眾人默不作聲,王小波說的都是事實,他們親身經歷,表示深有體會。
“沒找到屍油,接下來好像順理成章的,我們就開始進山找草鬼婆。然後一路上種種驚險,相信不用我多加贅述,大家心裡都明白吧!”
“我們是有多少次險些送命,其中還包括小蔣……墜落深澗一次。”說到這裡,大家又都齊齊看向蔣欽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