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行人漸漸深入,腳下早已沒有路徑可言,入眼全是雜『亂』的野草,樹上橫枝繚『亂』,他們只能認準一個方向往前。
後來是林君宇背江小紅,換王小波開路。王小波用樹枝弄了一根木棍,用藤條將他的摺疊刀綁到木棍一頭,然後自己手拿著另一頭在前邊開路。
古木狼林,野草叢生。眾人的速度提不起來,地面凹凸不平,夏妍推著黎銘走的也頗是不順。
已是正午時分,眾人商量著該找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歇歇,順便解決一下午餐的問題。
正走著,突然看見蓊鬱的樹林前方出現稀稀落落的空白。正午的陽光灑下一大塊一大塊的光斑,一行人加快腳步決定上前看看。
待走近之後,不免又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怔住,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穿過他們身前的林子往前,林木變得荒蕪起來,稀稀落落的還跟營養不良似的矮小枯槁。
這些稀稀落落的枯木間點綴著一座座荒蕪的墳頭,坍塌破敗的石碑零零星星依稀可見。
這是一片墳場,或者稱它為『亂』葬崗更為貼切。『亂』墳密佈,枯木從墳頭上長出。遒勁的樹根鑽塌了墳頭,『露』出裡邊黑漆漆的腐朽棺材。
這片『亂』葬崗不知經歷了多少個年頭,墳頭起伏間,一具具白骨森然陳列,散落其中,看起來極為荒涼可怖。明明是正午時分,可眾人依舊覺得如墜冰窖,恍惚裡似有陣陣陰風撲面而來。
真正讓眾人膽寒到大氣都不敢出的,是『亂』葬崗裡的一具屍體。它並不是像昨天晚上的那些乾屍一樣渾身乾癟,它身體充實,至少遠遠的看起來是充實的。
它渾身長滿了長『毛』,呈現出一種白『色』向黑『色』過渡狀態。它正湊到一座坍塌的墳頭前,坍塌的墳頭『露』出一口腐朽的棺木。
棺木破敗的洞口裡一條粗大的斑紋蛇正探出身子往外鑽,長『毛』屍體伸手抓住了大蛇,徑直的往嘴裡塞。
大蛇張嘴咬住了長『毛』屍的手臂,長『毛』屍毫無知覺毫不理會,它拉過大蛇湊到嘴邊,滿口尖細的黑牙森然咬下。
大蛇痛苦的掙扎,它粗壯的身體纏住長『毛』屍,蛇口緊緊咬住的小臂也不曾放鬆。
但長『毛』屍依舊無動於衷,它咬住斑紋蛇軀雙手扯動,生撕下一大塊蛇肉!它慢慢的咀嚼,滿口血沫。
鮮血順著它長『毛』的嘴邊滴落,斑紋蛇漸漸的失去了力氣,它的掙扎變得有氣無力,徒勞無功。
黎銘他們躲在樹叢裡呆呆的看著這森然的一幕,雷丹差點驚撥出聲。王小波猛的捂住她的嘴巴,代價是自己把手送到她嘴裡捱了一口。
他深吸一口氣穩住不讓自己叫出來,黎銘連忙做手勢,示意大家別出聲!趕緊離開!
林君宇揹著江小紅貓著腰小心的退後,夏妍也放輕腳步拉著黎銘輪椅往後退。王小波按下雷丹的頭,拉著她轉身離開。
蔣欽豔身體本就比較嬌小,她轉身躲到樹叢背後緩緩退開。
眼看眾人慢慢的穩穩後退,妥妥的毫無異狀。可關鍵時候人總是容易緊張,一緊張就越容易出岔子。
雷丹被王小波拉著走,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大驚失『色』失魂落魄的狀態。她腳下沒注意,被野草絆住,整個人撲倒下去,下意識的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