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銘哥他說他聞到了血腥味,就是這間寢室。”
“什麼血腥味啊!小孩子家家的淨胡說。”梁阿姨嗔怪的瞪了兩人一眼,然後一隻手緊抵著鼻子,也朝著視察小窗裡望去,同時用拿著刀的手敲了敲門,道:“裡面的同學沒事吧?能聽清我說話嗎?”
“沒用的,撞開吧!”冷不丁的,黎銘從背後丟出一句話,他的臉『色』越發蒼白。
林君宇看了看黎銘,又望向梁阿姨,顯然是在徵詢她的意思。梁阿姨回身一陣短暫的沉默,然後仍是不死心的對著木門用力敲了幾下。
“同學你還好嗎?能起把把門開一下嗎?”
確定無人回應後,梁阿姨也便稍稍退開兩步,以做默許。黎銘見狀,也朝著旁邊挪開了些。
“只能先這樣了,不過你小心點啊。”
“嗯。”林君宇點點頭,既然阿姨的同意了,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只見他向後微微退開,聳聳肩頭,扭扭脖子,活動開筋骨後,當即一個猛衝上前,一腳對著木門奮力踹下。
“嘭!哐當!”
木門應聲而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林君宇聳聳肩,回身衝著黎銘做了個曲臂裝叉的動作。只可惜現在阿姨還在場,不然他非得跟黎銘吐槽一百遍這木門質量究竟有多“水”。
梁阿姨把手背抵在鼻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一蹙眉,一咬牙,便走了進去,並順手摁開了電燈開關。
“唰”寢室裡一片大亮,一切景象也便清晰的顯現出來。可待看清景象之後,一眾人等委實駭得不輕。
當先伴隨著梁阿姨一聲驚叫,左手的蘋果和著右手的刀紛紛落地,她則是腳下一個趔趄,伸手扶著牆才穩住發軟的身子。猝不及防的,又是俯身一陣乾嘔。
屋內臭氣熏天,臭氣裡混雜著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5號床鋪前淌滿了血,一直流入床鋪下面籠罩著的黑暗裡,屋子中央也有一灘。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看起來像是剛流出來不久。
床鋪上已經死透了的馬國靖滿臉猙獰,目呲欲裂。像是在死前遭受著極大的痛苦,簡直痛不欲生。錐心刺骨,含恨而終,到頭來落得個死不瞑目。
他身上搭著一條薄被,被單絕大部分已經被鮮血染作暗紅,從極少數“乾淨”的地方還能勉強看出它原本的天藍『色』,以及其上印著的機器貓圖案。
黎銘眉頭緊皺,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他搬動輪軲,緩緩行入室內。
林君宇則是小臉兒煞白,一聲不吭,也跟著黎銘走近室內。好半晌,才顫著嗓子試探著喊叫道:“馬……國……靖,馬……國靖!”
“不用叫了,死了。”
“啊!”林君宇腳下也是一個踉蹌,他不是傻子,他自然也看得出來。只是他不願意承認,更不願意相信,白天還在一起吹牛嗝屁侃大山的同學,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慘死,屍體就血淋淋的擺在他的眼前,死不瞑目!
黎銘深吸了口氣,雖然這味道異常難聞,但也異常冰涼。將他躁動著的心情連同不安也一起平復下來,他隨即轉頭望向梁阿姨,道:“報警吧,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