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贏了。”林君宇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將身下的凳子託付給前排的同學,讓其在晚會散場後幫忙帶回教室,而後便轉身向著黎銘追去:“哎,銘哥,你等等我!”
黎銘沉默著沒有回應,也沒有回頭。只顧自搬動著輪椅外軲轆圈,不疾不徐,緩緩前行。直到林君宇從後面追了上來,雙手托住輪椅推柄,推著他前行,他才收了手,平放在輪椅兩邊扶手上。
倒也乾脆,黎銘整個人隨後直接往椅背上重重一靠,徹底的不管不顧,任由林君宇推著他前行。
他臉『色』略微蒼白,帶著些許疲憊,頗是煩躁的閉上雙眼,似乎是想把身後所有的喧囂都隔離遮蔽。
“銘哥,你真的沒事兒吧?”似是察覺到黎銘的異樣,林君宇小心的問到。
“沒。走吧,回去睡一覺就好。”
“哦哦。”
既然黎銘不願多說,林君宇也不便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當即調開話題:“不過,銘哥。有句老話不知你有沒有聽過,說是越好看的戲就放到後頭在,做壓軸的。看這時間點,也就是重頭戲快上場了是不?咱就這樣走了,會不會有點可惜啊?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激情四『射』?”
“咳咳,沒有沒有,沒有的事。”被戳穿小心思的林君宇老臉一紅,小聲狡辯:“我就是單純的尋思著這壓軸戲好啊,咱們不應該錯過的。”
“你去看吧,沒人攔你。”
“你要這麼說就不對了,銘哥。”說到這裡,林君宇臉『色』微凝,故作嚴肅道:“咱倆是兄弟,兄弟就應該一條心!既然銘哥你說你不想看,想回寢室休息,那作為兄弟的我,就是捨命也得陪君子啊!”說完又嘿嘿一笑。
“……”
黎銘依舊閉著眼,沉默半晌,他輕輕“嗯”了一聲,幾不可聞,毫無波動。輕到叫人聽不出一絲感情來,如果不是已經習慣了黎銘他的情感基調就是這樣的話,林君宇甚至都以為是錯覺。
像是為了照顧黎銘的情緒,林君宇也知趣的閉了口。一路沉默著出了體育場,不過在體育場出口處並沒有看到值班保衛人員的身影。兩人也沒多想,出場後便徑直離開。
體育場外正對著翡翠西路,這是一條還算寬敞的林蔭大道。道路用印了花紋的黃紅兩『色』方磚鋪就,道路兩旁是繁秀茂盛的小葉榕,遙遙的間『插』著在幾棵樹頂上裝了氙氣燈,昏黃,氤氳。
初夏夜裡,涼風習習,搖曳了一片林蔭,也搖落了榕葉片片,在晚風裡翻轉紛飛,灑落一地,歸於沉寂。
透過林蔭的縫隙,有縷縷冰涼的雨絲藏在風裡飄落。落在黎銘年輕而略顯疲倦的臉龐上,一絲涼意,一分清醒。
“吱——”
腳踏車從林蔭道另一頭駛來,在半道之時開始減速並拐彎,拐向通往寢室的方向。此時黎銘兩人就正處於這個拐點上,腳踏車伴隨著一陣刺耳之音從兩人身側緩緩駛過,帶起一陣“清風”拂過兩人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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