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氏走到今天,有她一半的功勞,她又怎麼會沒有應對之法?
“我不是想多管閒事。”蘇成輝神情略有幾分苦澀:“我只是擔心你。”
蘇成輝在厲千雪面前一向清冷。說清冷都客氣了,他對她一向冷漠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眼前他用這樣的語氣說出對她的擔心,哪怕這一年多他這樣的事沒少做,厲千雪的心情卻不可控制的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還是那張臉,儒雅而清雋。年歲對他也是極優待的。他身上不見商人的銅臭,反而看著像個學者。
若是戴副眼鏡,往大學講堂上一站,說他是教授也有人信。當年自己被他所迷,有一半的原因不就是因為他有一副好皮囊?
意識到自己的的思想在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厲千雪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我們已經離婚了。如果你沒事,就離開吧。”
她一點機會都不肯給他,蘇成輝看著她半晌。她只是低下頭去看檔案,並不理會他。
他忍不住,繞過了偌大的辦公桌到了她身前,將她的辦公椅轉身自己。
“千雪。”
厲千雪將身體緊緊的貼著椅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千雪。”離婚前,他很少叫她的名字。大多數時候,只是一個你字就當是稱呼了。
離婚以後,她的名字成了他心頭的刺,每叫一聲,就痛一分。
“我真的後悔了。”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纖細,他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他的手掌比她的要熱得多,他裹緊了她的手,低頭看她:“千雪,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對不起三個字他已經說過了,她不要聽,那他就說別的。
他本來想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的平復,慢慢的平靜下去,直到那些傷害可以消彌於無形。可是今天衛庭的出現,讓他生出了巨大的危機感。
不要說衛庭了,就是隨便來一個男人,都比他要有競爭力。
因為他們沒有傷害過他,而他卻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
“千雪……”
厲千雪沉默,她就這樣看著他,辦公室很安靜,安靜到了幾乎詭異的地步。
“蘇成輝。”停了幾近一分鐘之後,她終於開口了。
“蘇沛真一歲的時候,她剛學走路。當然,那時我並不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兒。我很開心。我看著她邁著小腳往你的方向走,你也很開心。我看到你抱她,我看著你親她的臉,那時候你臉上露出了十分慈愛的笑。
那時我想,你就算不愛我,可是你對女兒的愛是真的。所以我回了房間後問你,我說可不可以把那個不怎麼愉快的開始忘記,我們好好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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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你怎麼回答我的嗎?”
蘇成輝知道她如果開口就一定沒有好話,可是她這一開口就捏著他七寸的感覺,讓他心臟一緊。
“你說我不配,你說——”
厲千雪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事實上那後面的對話真的太不美好了。她實在是不願意回憶。
“蘇成輝,這麼多年了,你對我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做過的傷我的事,就是往木樁上釘的釘子。就算是你現在拔掉那些釘子,可是木樁上還是會有疤痕,就像我的心一樣,你傷害過我再來道歉,我的心就已經有抹不掉的疤痕了。”
“你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可以當事情過去就算了。你可以輕飄飄的說一句重新開始。可是我不行。”
“蘇成輝,你這一年多不斷的在我眼前晃,你知道我有多恨嗎?你每出現一次,都提醒我一次,我的傷口有多少,又有多疼。”
“千雪……”蘇成輝語這會簡直不知道要接什麼話才好。他久經商場的冷靜理智此時完全不管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做不到放手。”
“蘇成輝,你說你不想放手,那你來告訴我,我要怎麼原諒你?”
她的手還被他裹著,她反手執起他的手,往自己的心臟位置一放:“這裡,哪怕現在已經不流血了,可是裡面已經是千瘡百孔。蘇成輝,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用這樣一顆殘破的心去原諒你?”
手掌之下,是她綿軟的心口。面板下面,心臟正一下又一下的跳著。他感覺到她的心跳,也感覺到了她話裡的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