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只是造了些瓷雷和投擲彈,銀錢就如流水般淌了出去,蕭家等‘軍方’的骨幹們已經山窮水盡,再也拿不出多餘的銀錢。
再者,瓷雷和投擲彈是成熟的技術,蕭家的花費全都在原材料上。
而火銃不同,這種新式武器還需要反覆試驗,這可就不是單純的費錢了,絕對稱得上燒錢。
“這不行,那也不行,你真是個廢物,我要你何用?”
蕭道宗怒了,抄起書桌上的硯臺,用力朝蕭罡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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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罡躲都不敢躲,硬是被厚實的硯臺砸在了前胸,黑色的墨汁在他雪白的袍子上綻開一朵花。
蕭罡則被強大的力道砸得一個趔趄,好容易才穩住了身形。
“都是兒子無能,父親請息怒,切莫氣壞了身子!”
蕭罡低著頭,態度無比恭敬的說著。
蕭道宗氣得臉紅脖子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其實蕭罡說得那些他都明白,也能理解。他責罵蕭罡,更多的是發洩。
砸完了兒子,他又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
噼裡啪啦、叮叮咚咚,眨眼間。書房彷彿颱風過境一般,書本、毛筆、鎮紙等物件全都亂七八糟的丟到了地上。
蕭道宗踹翻書桌,屋內再無完整的傢俱,他這才停下手來,抹了把汗,竟也漸漸鎮定下來。
“等等,好好的。齊謹之為何會這麼做?”
蕭道宗的理智回籠、智商上線。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他狐疑的看向蕭罡:“你確定齊謹之那小子被你‘拿下’了?還是你露出了什麼破綻卻不自知?”
蕭罡猛地抬起頭,無比篤定的說:“他確實已經被兒子控制住了。就在昨日。他還偷偷借給兒子一萬兩銀子。另外,他也對兒子說過,齊家正在研製一種可以握在手上的火器。”
恰好與徐師傅說的火銃對上。
否則,蕭罡也不至於那麼自信。
蕭道宗皺眉。“沒道理啊,齊家應該明白。火器才是他們家的保命符,一旦交出去,齊家便再難恢復往日的榮耀!”
沒有底牌,便只能任由皇帝發落。地位瞬間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齊令先和齊謹之都不是蠢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自絕生路的事。
蕭罡想了想,忽的‘咦’了一聲。遲疑著說:“有件事,兒子也不知道是否與這件事有關。齊謹之曾經說過。馬家和東宮都多次找過他,明裡暗裡的提點,讓他多勸著點齊令先,不要總抓著過去的事不放。當時兒子沒聽出這句話裡的問題,也就沒有多留心。現在想來,齊謹之會上摺子,或許就是東宮或是馬家的意思。”
因為大家都知道,火器之於齊家,既是底牌,但也是障礙。只要齊家一日掌握著它,聖人就不會真的信任齊家,給齊家翻身的機會。
東宮和馬家的意圖也很明顯,他們需要有實力的盟友。齊家在西南有根基,卻唯獨缺少一個名正言順重拾人脈的機會。
唯有消除了聖人對齊家的戒心,才有可能把齊令先或是齊謹之重新派回西南。
為了那龐大的人脈,東宮和馬家確實有可能力勸齊令先父子。
蕭道宗將這些細細的想了一遍,而後緩緩的點了下頭,“確實有這個可能。唉,四正,是父親冤枉你了,還對你發了火,你不會怪父親吧?”
說到後頭,蕭道宗的語氣軟和了許多,頗有幾分懊惱、愧疚、心疼的意味兒。
蕭罡卻沒有絲毫感動或是委屈的感覺,反而提高了警惕,滿心防備的看著父親。
他太瞭解自己的老子了,蕭道宗做事就從來沒有錯的時候,即便錯了,那也是旁人的錯。
如果蕭道宗認了錯,絕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另有所圖。且圖謀的事定然十分困難。
果然,就聽蕭道宗柔聲說:“四正,咱們現在是過河的小卒子,只能前進不能後退……沒錢,咱們就是砸鍋賣鐵、割血賣肉也要湊出來。”
聽到‘割血賣肉’四個字時,蕭罡白皙俊美的面容瞬間蒙上了一層陰影。
什麼意思?是讓他像小倌館裡的小倌一樣,為了錢而出、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