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聽出縣主語氣不對,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回答起問題來格外慎重,“回稟縣主,小的去了,還親自將您準備的荷包、香料等物件兒送給了劉家姑娘。”
“哦?這麼說來,你是親眼看到劉姑娘了?”縣主冷冷的問了一句。
“這……”曲二猶豫了下,然後有些為難的說道:“男女有別,劉家姑娘又是未出閣的小姐,小、小的不敢唐突。所以只是在廊下說了幾句話。不過卻看到了劉姑娘的兩個丫鬟,她們代劉姑娘收了您送去的月餅等節禮,劉姑娘還隔著窗子跟小的道了謝,聽、聽聲音,應該就是劉姑娘本人啊。”
曲二年紀輕輕就能做上齊家的二管事,除了憑藉父母的情面在,他自身也是頗有些能力的。
聽了縣主的幾句問話,他已然猜到了縣主動怒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劉楚楚出了問題,極有可能是這人‘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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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經過短暫的沉默,西次間又響起了縣主的聲音,“你現在就帶上幾個機靈的人,連夜出城去城南莊子,去了先把莊子的管事和伺候劉姑娘的一應丫鬟給我鎖了,然後一一拷問。哼,這兩年我精力不濟,沒顧得上清理產業,竟縱得有些人忘了本分!”
曲二的忠心,縣主是信得過的,且從曲二的回答中,縣主也得出了結論:看來莊子上確實出了問題。尤其是伺候劉楚楚的丫鬟,根本就是夥同外人來矇蔽主子。還有院子裡的婆子,估計也吃、拿了好處,幫著劉楚楚主僕幾個遮掩。
查,必須得查!或許查不到真正的幕後主使,但縣主也要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地裡算計她們齊家。
沒錯,能打聽到劉楚楚的存在。還費心巴力的將她弄出去。定然是知道當年劉楚楚在齊家門前上演的那一幕,定然知道劉楚楚和齊家的關係。
此時把劉楚楚弄走,轉頭又給她按了一個新身份重新殺回京城。其用意不言而喻。
“香兒,這事必有蹊蹺。她不只是針對你,而是針對咱們整個齊家,更有甚者。我擔心背地裡還有更大的陰謀。”
打發走曲二,縣主的眉頭依然緊鎖。她轉頭對顧伽羅說道:“你放心,我定會將此事調查清楚。還有,大師哪裡,可能也有些麻煩。你和謹哥兒商量一下,看看該如何應對。”
縣主猶豫了一下,向前探了探身子。壓低聲音道:“好歹,你要見大師一面。”
如果大師真的被安親王府的人轄制住了。顧伽羅只有親眼見了,才能做出相應的對策。
其實,縣主更想說的是,顧伽羅最好能跟大師的心腹、親衛暗中聯絡一下。如此,即便大師那兒出了事,有那些人手,顧伽羅也能暗中做一些事情。
顧伽羅聽出縣主的言下之意,緩緩點了下頭,“母親放心,兒省得!”
傍晚,齊謹之從大理寺下衙回來,等待許久的顧伽羅趕忙迎了上去。
小夫妻坐在一起用過晚飯,然後一起轉移到西次間吃茶、聊天。
“……大爺,您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顧伽羅將白天發生的事,以及縣主的叮囑悉數告訴了齊謹之,而後低聲問道。
齊謹之端著茶碗,沉吟片刻,不答反問,“阿羅,你有什麼想法?”
顧伽羅半垂著眼瞼,慢慢的說:“我已經讓蕭十三他們去調查了,母親那邊也在審問,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不過,劉楚楚怎樣我並不在意。我只想知道大師現在如何了。安親王府的態度太奇怪了,我、我擔心大師那兒可能真的出了問題。”
回到京城已經三天了,可是關於妙真大師的新聞越來越少,反倒是蕭煊在上躥下跳。
還有宮裡的態度也讓顧伽羅心驚。
妙真大師剛剛昏迷的時候,聖人是何等的震驚、心急與擔憂?!傻子都能看出聖人對大師的看重。
可現在呢?
自從大師被迎回了王府,聖人只在最初的幾天裡去探望了兩回,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
除了偶爾問及一下大師的病情,其它的,竟再也沒有表示。
這、這很不符合聖人與大師的親厚關係啊。
尤其是聖人又忽然赦免了大師的‘仇家’,還給劉家老爺升了官,這許多知道那樁舊案的勳貴們心裡自犯嘀咕。
有一些自作聰明的人還妄自猜測,或許,聖人對大師也不如表現的那般親近。過去他之所以對大師諸多恩寵,並不是因為兄妹情深,而是忌憚大師手裡的神秘力量。
如今大師病了,那股神秘力量群龍無首,正在被聖人收編或是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