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看了眼顧伽羅,正巧看到對方驚疑的模樣。
看來,香兒也被這個訊息震驚到了,而且應該也已經猜到了這件事背後的隱情。
齊敏之不知道劉楚楚的來歷,竟信了齊慧之的說辭。她很聰慧,抓住了齊慧之話中的一個關鍵,“等等,大姐,你方才說你那位劉姐姐是因為大師的緣故才碰到了勉四嫂子,莫非她去探望大師了?”
齊敏之更想問的是,劉楚楚居然能見到妙真大師?
要知道,自從妙真回到安親王府‘靜養’後,京中不知有多少權貴投貼子拜見,結果全被蕭煊擋了下來。
他只挑選了幾家與他有利的人家,答應了對方的請求,准許他們的女眷前去探望大師。其它的,無一不是吃了閉門羹。
姚希若還是因為她是大師的救命神醫,所以才有資格出入芙蓉苑。
想那劉楚楚,她何德何能竟有如此殊榮?!
還有,別看齊敏之年紀小,但她對於京中權貴圈的一些陳年舊案也聽了不少。至少她知道,曾經的長寧長公主、現在的妙真大師與劉家是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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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二十年間,妙真大師出現的地方拒絕有任何劉家的人,就是永恩伯府也受了牽連。宮裡的那位劉賢妃,對妙真大師也是退避三舍。
如此情況下,劉楚楚這位貞烈皇后族人竟然能去探望大師,這、這太詭異了。其中若是沒有什麼內情,傻子都不信哪。
終於撓到了齊慧之的癢處,她遞給齊敏之一個‘還是你上道’的眼神,得意的說道:“沒錯,劉姐姐不僅去探望了大師。還是大師能醒來的大功臣呢。”
清河縣主捻著佛珠的手指陡然收緊,骨節處都變白了。
顧伽羅的臉上則閃現著震驚、喜悅、失落、無措等各種情緒,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子莫名的蕭索。
齊慧之見了愈發得意,自從家裡出了事,自從她被西齊‘收留’,足足一年多的時間,她從未像今天這般揚眉吐氣。
爽。真特孃的爽快!
齊敏之被齊慧之的話題吸引住了。沒有察覺到母親和大嫂的異樣,繼續問道:“大功臣?莫非、莫非——”
她想到了前段時間的‘心頭血’傳聞,心裡不禁惴惴起來。
齊敏之不是個傻白甜。從小被縣主母親帶在身邊悉心教養,她的見識絕對超過一般的同齡女孩兒。
一聽劉楚楚居然有可能用心頭血救了妙真大師,齊敏之就不禁想到了自家大嫂。
京裡的人都知道,妙真偏愛大嫂。以至達到了寵溺的地步。
齊敏之更知道,妙真大師不止偏疼過大嫂一個人。在顧伽羅之前,妙真還曾經對其他兩個女孩兒也這般好過。
一個是內務府小吏林家的女兒,正是靠著妙真的寵愛,才高嫁入了齊王府。給大皇子做了側妃。一時風光無限,被許多‘根紅苗正’的世家貴女豔羨不已。
另一個則是京中小官陶家的姑娘,曾經被妙真大師縱得無比霸道。連堂堂宗室貴女都不敢搶她的風頭。
顧伽羅是第三個入妙真大師青眼的人,大師對她是各種偏心、愛護。連帶著齊謹之這個夫君也受了大師的許多庇護。
遙想當年,齊謹之在西南又是殺人築京觀、又是檢舉安南王府叛亂,京中彈劾他的奏章險些把御案給淹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即便沒有被聖人捉拿問罪,也要停職接受審查。
可齊謹之呢,硬是在妙真大師的強力護航下,半根汗毛都沒傷,反而愈發恣意的在西南折騰。
齊謹之肆無忌憚的‘折騰’也就罷了,誰讓人家有靠山呢。更讓人眼熱的是,旁人‘折騰’會丟官、甚至丟命,而齊謹之卻能三年內連連高升,弱冠少年便做到了正五品的京官。
這、這逆天的運氣,引得京中眾權貴羨慕嫉妒恨的同時,也開始研究其中原委。
最後,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顧伽羅身上,哦不,確切來說,是落到了妙真大師偏愛的女孩身上。
很快坊間便流傳著一個荒謬的說法:據說十九年前,妙真大師懷有身孕,結果恰逢宮中大亂,妙真被歹人也就是當時的劉駙馬)所害,慘遭難產,好不容易產下的女嬰又被歹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