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爺,您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快說說外頭的情況吧。”
顧伽羅高興得嘴巴都要列到耳邊了,卻還要做出謙虛的模樣,伸手推了把齊謹之,迭聲催促道。
“還問我?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嗎?呵呵,不愧是我的阿羅,這麼快就安撫了所有的匠人及其家眷,就連那些聽到風聲的百姓,估計此刻也在不住嘴兒的誇讚顧宜人大度、仁慈吧。”
齊謹之笑得暢快,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幾乎都要貼上顧伽羅的臉頰,故意小小聲的問:“阿羅,你跟我好好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安撫的?他們非但沒有對府衙心生畏懼、逃避,反而還滿心感激?!”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但為了哄老婆開心,還是裝著什麼都不懂的模樣,讓顧伽羅親自說一說自己的豐功偉績。
“也沒什麼了,事情很簡單,我就是讓人給府衙屬官們準備節禮的時候,順手也給那些工匠家眷準備了一份。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主要是一份心意,一個態度……”
顧伽羅一抬下巴,略帶小得意的說起了自己的安排。
齊謹之聽得連連點頭,時不時的插一句,“好、好,阿羅想得就是周到。還有呢——”
顧伽羅越說越開心,眉眼寫滿自信與神采,說到最後,她似是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哦,對了,還有件事,我沒跟大爺商量就自作主張讓人傳下話去,說是每個鹽場的工匠都可以憑工牌去顧氏商鋪買一斤半價井鹽……大爺,你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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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阿羅你這個安排非常好,我是一百個贊同,怎麼會生氣?”齊謹之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不過為了調節氣氛,齊謹之還是故作肉疼的說道:“唉,就是有些心疼阿羅你的錢袋子啊。又是節禮,又是半價鹽的,一整套弄下來要花不少銀子吧?”
顧伽羅卻頑皮一笑,衝著齊謹之勾了勾食指。
齊謹之側過頭,將耳朵送到顧伽羅嘴邊。
顧伽羅輕聲說道:“放心吧。沒花家裡的一個銅子兒。”
齊謹之抬頭,滿目訝然。不是齊家自掏腰包?那、那是哪個冤大頭啊。
忽然,齊謹之腦海中閃過一個白胖的圓臉,他的眼睛禁不住微微睜大。
顧伽羅忍笑點頭,“看來大爺已經猜到了。哈哈,沒錯,就是天使吳公公資助的銀子。”
說罷。顧伽羅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不得不說。蕭二十九絕對是個人才,尤其在敲竹槓這一方面,功力更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一想到吳公公那張皺成包子褶兒的苦臉、滿肚子苦水卻又倒不出來的憋屈模樣。顧伽羅就覺得暢快。
奶奶的,這個死太監來到烏蒙後,時刻不忘在齊謹之跟前耍威風。顧伽羅早就看他很不順眼了。
尤其早產那次的意外,也間接和吳公公有關。她就更不待見這個死太監了。
如今能狠狠的宰他一筆,顧伽羅真是想想就開心啊。
齊謹之卻一偏頭。故作驚訝的模樣,問了句:“咦?他原來姓吳啊!天天喚他‘天使’,我都差點兒以為他姓天名使了。”
“噗~~哈哈~~~”
顧伽羅笑得前俯後仰,但很快樂極生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傷口被她笑得隱隱作痛。她慌忙抱著肚子,絲絲吸著氣。
偏耳邊不斷迴響著齊謹之的那句‘姓天名使’,她就忍不住發笑。
齊謹之忙伸手幫顧伽羅揉著肚子。滿眼無奈的問了句:“有這麼可笑嗎?”
事實上,他看到顧伽羅如此神采飛揚、如此開懷暢快的模樣。心裡不知有多高興。
緊繃了半個月的神經徹底鬆了下來,心情一好,他也有心思和顧伽羅玩笑起來。
顧伽羅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的說:“你、你整日恭恭敬敬的喚他‘天使’,我、我還當你多尊敬他呢,不、不想,你竟是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哈哈~~偏偏那個姓吳的還在那兒得意呢,覺得自己夠威風、夠霸氣,殊不知、殊不知——”丫齊謹之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甚至連他姓什麼都懶得打聽。
齊謹之見她都笑出眼淚來了,大大的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好了,別笑了,免得扯動了傷口。”
“……不、不笑了,”顧伽羅笑了好一會,其實這件事本沒有那麼可笑,但她就是莫名的想笑。
彷彿要發洩胸中的鬱氣一般,顧伽羅足足笑了一刻鐘,才勉強忍住,“對了,我聽說你要派人回京送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