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齊博衍的表現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妙真發了一通脾氣,胸中湧起的怒火稍稍平復了些,扭頭看了看椅子、案几什麼的都被她踢翻、砸爛了,她也光棍,直接拖了個蒲團席地而坐。
想到蕭十三等幾個屬下分頭髮回來的訊息,妙真的心情好了些。
她心疼顧伽羅,希望這個孩子能過得好,自然也不會忽略齊謹之的一言一行。
唔,怎麼說呢,顧伽羅意外早產的事件中,齊謹之的表現可圈可點。尤其是命人隱瞞顧伽羅這一節,讓妙真尤為欣賞。
妙真瞭解顧伽羅的性子,這孩子看著溫和、好說話,骨子裡卻很是驕傲與自負。
這次的意外,如果錯處有十分,顧伽羅自己就佔了一半。
倘或她知道了真相,定會羞愧欲死,日後在齊家、在齊謹之面前也會抬不起頭來。
齊謹之卻隱瞞了下來,哪怕不可能隱瞞一輩子,至少讓顧伽羅度過這段時期,待日後事情淡了下來,再徐徐告訴她,她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內疚和自責。
很好,夠男人!
妙真對齊謹之一直都在滿意和不滿意之間,尤其是他帶著顧伽羅在西南吃苦的行為,在妙真看來更是不可饒恕。
但經過這一次,妙真頭一次覺得,阿羅嫁給他,好像也不是件壞事呢。
“主人,淨玄法師回京了。”
妙真正想著如何給齊博衍創造點高升的機會,外頭進來個尼姑裝扮的人,恭敬的回稟道。
“哦?淨玄大師回來了?”
妙真眼睛一亮,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右手成拳抵在左手掌心,“太好了,總算回來了!”
同被人尊稱為‘大師’,妙真這個大師就頗有些水分,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看在她前公主的身份上才討好的喚她一聲‘妙真大師’。
而淨玄大師卻是名副其實的得道高僧,乃舊都金陵皇家寺廟靈谷寺的主持,佛法精湛。修為高深。堪為大齊第一佛門法師。
淨玄大師久居金陵,十幾年前以參透佛法為名遊歷天下,行蹤不定。
妙真從去年便開始命人尋找他的下落。直至今年夏天才找到,她親自寫了書信,誠摯邀請大師來京城。
淨玄大師與妙真曾經有過幾面之緣,妙真當初出家做尼姑。也是受了淨玄大師的啟迪,所以兩人還有幾分師徒的情誼。
對於妙真的邀請。淨玄沒有拒絕,正巧他遊歷多時,得到了許多感悟,也需要一個清淨的所在好好整理自己的所思所感。前往京城,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再者,淨玄收到妙真的信後。推演了一下,發現京中好幾位貴人的命數都發生了改變。且京中還有一個極大的隱憂。
此隱憂不除,大齊江山不穩,一旦兵亂四起,受苦受難的還是尋常百姓。
淨玄大師慈悲心懷,又豈能坐視生靈塗炭?!
經過兩個月的跋涉,淨玄大師及其徒弟一行幾人終於抵達了京城,暫時住在了西山大覺寺。
妙真問詢後,立刻寫了拜帖,命人投遞到大覺寺。
當日收到回覆,淨玄邀請妙真明天前去一起討論佛法。
次日清晨,妙真穿著簇新的尼姑袍,帶領一眾隨從去了大覺寺。
“妙真見過大師,十餘年不見,大師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