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伽羅就不同了,她直接給楚玉按了個‘犯口舌’的罪名,就差明明白白的說楚玉喜歡搬弄是非了。
這可不是小過小錯,而是足以讓夫家休妻的‘七出之罪’啊。
尤其是楚玉前不久剛被人退了親,官方說法是八字不合,但暗地裡,夫家為了洗清自己‘趨利避害’的惡名,曾悄悄的在坊間散佈謠言,直說楚玉太活潑,喜歡說笑。
唔,楚玉的前任夫家還算厚道,沒有把話說得太絕。
但聽話聽音兒,京城上流社會混得好的,基本上都是人精子,一聽這話,便明白了。
人家會和楚家退親,固然有避禍的嫌疑,可楚家小姐也不是完美無缺。
至少‘喜歡說’這一點,就不是什麼好毛病。
說得難聽些,就是喜歡搬弄口舌,將這樣一個‘話嘮’娶回家,家裡還不整日裡雞吵鵝鬥的沒個消停啊。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楚玉拿顧伽羅的‘風流豔事’做靶子攻擊,顧伽羅就用她的‘退親風波’來說事兒。你來我便往,端得是公平、互不相欠!
“你、你……”
楚玉到底年輕,城府不夠深,她猛地站起身,恨恨的瞪著顧伽羅,小胸脯劇烈起伏著,一大堆的怒罵全都湧上了口腔。
“好了,玉兒,忠言逆耳,你表嫂雖說得嚴苛了些,但到底是為了你好,你還不趕緊謝過表嫂!”
楚氏坐直了身子,明明是對侄女兒說話,兩隻眼睛卻冷然的看著顧伽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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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楚氏也是在試探顧伽羅,想看看這個便宜外甥媳婦的底線在哪裡。
面對楚玉的挑釁,如果顧伽羅忍了下來,那麼楚氏便準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楚佩還在京郊的庵堂呢,想要再嫁入門第相當的人家很難,與其這樣,倒不如嫁到齊家去,哪怕是做個平妻呢!
畢竟不管怎麼說,楚佩今日的悲劇是顧伽羅一手造成的,就是齊謹之也不是全然無辜。
靠著齊家的這份愧疚,楚佩即便名分上吃了虧,但實際上的好處肯定少不了。
楚氏有信心說動清河縣主。唯一不確定的便是顧伽羅。
但今日一瞧,顧伽羅不但脾氣不好,底氣還恁般足,她居然敢間接得跟自己這個舅母嗆聲。
她、她哪來這麼大的底氣?
是靠著顧家的權勢,還是齊謹之給她的?
楚氏暗暗將這些疑問藏在心底,換了副笑臉,比方才態度親暱好幾倍的問道:“都說西南是蠻荒之地。氣候也與京中大不相同。我來這幾日,發現其他的都還好,惟獨這天氣。嘖嘖,算著日子,京裡都開始落雪了,這裡居然還下雨。”
顧伽羅對楚氏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見她擺出一副‘大齊好舅母’的姿態跟她聊家常,她也樂得配合。
不就是演戲嗎。這個技能點她還是有的!
“舅母說的是,我也有些不適應這裡的冬天。”
顧伽羅依然淺笑盈盈,只是說話的語氣柔和了點,她直接忽視掉一旁氣得像只河豚的楚玉。跟楚氏閒聊起來,“這裡的冬天雖然暖和些,可一場雨下過。就溼冷溼冷的。尤其是我們烏蒙,四面環山。溼氣重,氣溫還低一些……”
顧伽羅像個尋常的內宅婦人,拉拉雜雜的跟楚氏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