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一邊罵一邊覷著段正道的神色,見他聽到‘齊砍頭’三個字時,瞳孔為不可察的縮了縮,心下大定,繼續嚇唬道:“還有,小梁王也率領三千精銳抵達烏蒙,早已把烏蒙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她收回手,繼續掐腰圍著段正道轉了一圈,一雙清亮的眼睛在他略顯單薄的身上掃來掃去,“你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用你們讀書人的話說,叫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你這小身板兒,能穿過小梁王的數千大軍,然後翻過高高的城牆,最後再矇混過齊砍頭的鄉勇而回家?”
段正道瑟縮了下,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心中更是生出無盡的屈辱感。
是,他確實文弱了些,可不是沒用的書生。
偏展阿卓這個蠻女,驕縱不講理,硬是把他從烏蒙一路捆到了水西。
他不要去水西,他更不要受制於一個女人。
雖然這個女人滿心滿意的為他考量,可、可他堂堂大理皇室後裔,豈可屈就一個鬼方蠻女?!
當然,段正道不肯去水西,還有個他無法說出口的原因。
水西與烏蒙不同,那裡更加繁華,文風也盛行,縣學裡的學生水準不知甩出烏蒙縣學多少條街去。
段正道在烏蒙是第一才子,可到了水西……嘖嘖,排在他前頭的人少說也有兩個巴掌。
段正道看似酸腐,其實心思透亮,他非常明白雞頭、鳳尾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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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在水西的默默無聞,他還是更喜歡在烏蒙的前呼後擁!
所以,水西什麼的,他才不要去呢!
趁著夜色正濃,段正道將帳幔撕成條、搓成麻繩,想趁黑翻牆逃走。
剛順著麻繩爬到四分之一,手還沒有摸到牆頭咧,就被阿卓的護衛發現。
護衛也光棍,直接砍斷麻繩,段正道一個不防,一屁股摔倒在地。
幸好他爬地不高,離地面也就兩三尺,這才沒有受傷。
阿卓足足罵了一刻鐘,又是恫嚇、又是利誘,段正道卻像個啞巴似得,一句話不說。
阿卓又急又氣,想狠狠懲治他,偏偏捨不得,最後一擺手,命人將他捆起來丟回客房,待天亮後,直接放到馬背上拖回去。
“二小姐,這個姓段的根本就是個沒膽子的軟蛋,您、您又何必——”
阿卓身邊的護衛看不過眼了,低聲在她身後嘀咕著。
阿卓笑了笑,“我不喜讀書,也不識幾個字,卻唯獨敬重讀書人。段正道確實有些毛病,可他有真才實學。膽子小怕什麼,至少不會像阿朵的男人似的惹禍。”
她怎麼都忘不了,那年偷偷跑去烏蒙玩兒,在茶樓吃茶的時候,正好遇到幾個文質彬彬的少年郎作詩。
幾人中,有一個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說話的時候也帶著一股她從未見過的風雅。
用漢人的話說,那叫‘腹有詩書氣自華’,阿卓不懂,可她就是覺得那少年跟旁人不一樣,看他胸有成竹的與人鬥詩,聽他用清亮的聲音緩緩誦讀詩文,她就像揣了個小兔子般,心怦怦直跳。
這些年,阿卓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追著段正道跑,可段正道是個死倔的人,怎麼都不願跟阿卓回山寨。
如今阿卓瞧著阿朵連孩子都有了,她卻連個小書生都搞不定,心裡那叫一個窩火,所以這次乾脆狠下心,直接把人綁回去。
“大小姐,她、她真的回來了?”
提到聰慧能幹的展阿朵,護衛不禁面露嚮往之色。
“是呀,帶著她的男人和孩子,她終於回來了!”
阿卓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光彩,再看時,又恢復了憨直的模樣,心中暗想:齊勤之和展阿朵回來了,西南的局面定然會發生改變。
……
另一邊的官道上,齊勤之、齊勉之兩對夫婦正往西南趕來。
看著兩側越來越熟悉的景色,齊勤之和展阿朵都不禁露出笑容:西南,水西,我們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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