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來時還知道來拜會大奶奶,走得時候卻悄無聲息的,唯恐旁人發現了。”
蕭十三已經收到了京城的命令,從即日起,他便要留在西南,繼續跟在顧伽羅身邊保護。
主人在信中說得很明白,顧伽羅是他的新主人,他對顧伽羅要想對待主人那般忠誠。
蕭十三早就察覺到了什麼,收到這個命令沒有震驚和意外,反而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對顧伽羅的心態也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雖然還做不到從內心認可這個女人,但他已經漸漸把顧伽羅當做自己的主子。
如今他的主子被個蠻夷給戲弄了,蕭十三如何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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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您把她當朋友,還處處幫她,結果咧,她卻拿你當冤大頭,有事便來尋你幫忙,等您攤上事了,她明明知情卻故意隱瞞,然後還悄悄的溜掉了。”
蕭十三越想越氣,聲音也帶了幾分冷意,“真真應了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在蕭十三眼中,展阿卓就是個白眼狼。
顧伽羅勾唇一笑,“其實咱們心中也從未把展阿卓當做‘同類’。”
能說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樣的話,就表明沒把對方當做自己人。
人家少數民族姐妹又不傻,你是不是真心待人家,人家心裡會不清楚?
就是顧伽羅自己。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她與阿卓交往是毫無功利心。
不過是相互合作、一場交易罷了,沒必要把自己弄得跟苦情的受害人似的。
相較於齊謹之這邊,阿卓與馬仲泰這樣的夷人,似乎更親近些。即便是有紛爭,那也只是利益分配不均,談不上根本的三觀衝突!
蕭十三一噎。怏怏的閉上了嘴。
顧伽羅卻還有其它的問題要詢問。“她離開前,可有什麼異常?”
蕭十三道,“就是在羅、楊等幾家轉了轉。對了,她好像對齊大人的‘鄉勇’很感興趣,捉著展蒙那小子問了許久。”
顧伽羅眸光閃爍了下,心道:蕭十三說的沒錯。展阿卓果然有點兒‘刁面憨’,頂著一張天真爛漫的臉。心思耍弄起來,約莫她那個盛名在外的姐姐展阿朵也比不上。
“她倒是有眼光。”
顧伽羅喃喃的說了一句。
可不是有眼光嘛,所謂的‘鄉勇’,是齊謹之最新弄出來的。其成員皆是烏撒當地的地痞無賴。
齊謹之接著火把節和王府謀逆兩樁事,抓了不少小混混,他們大多都是烏撒原住民。又夷人,也有定居幾輩子的漢人。
他們雖小奸小惡。卻是烏撒百姓眼中的‘自己人’。論親密程度,絕對比對齊謹之這個‘父母官’來的高。
齊謹之將他們收攏起來,先是押著他們做了許多天的苦力,將他們身上的痞氣、戾氣消磨了不少。
然後又命劉虎帶領幾個當地衙役,按照齊家軍的訓練課程把這些小混混一通特訓。
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這些人便有些脫胎換骨的意味。
或許他們對漢人尤其是朝廷派來的漢人)有防備,但卻無形中接受了齊家軍的某些精神。
比如忠誠,團結,保家衛國。
好吧,他們忠誠的物件雖然不是齊謹之或是他身後的齊家軍,但他們對馬、羅、楊等幾大豪族一樣沒有什麼歸屬感。
對於梁逆的韃子更是深惡痛絕。
這、就足夠了!
齊謹之沒想能在短短几個月的功夫就讓人家少數民族兄弟心服口服外帶佩服,但只要他們能擺正位置,不跟朝廷作對,不附逆、不謀亂,安安分分的過日子,那就是幫了齊謹之的大忙了。
所以,齊謹之不但將那些小混混的‘前塵舊賬’一筆勾銷,還給他們發糧餉、配兵器,讓他們協同城內的衙役和兵卒一起護衛烏撒。
齊謹之能放心的將烏撒交給顧伽羅一個女人打理,也正是因為‘鄉勇’的存在。
而隨後的事實證明,齊謹之的這一舉措,還是很成功的。
就拿這次的流言事件來說吧,任憑馬仲泰一夥人將流言傳播得滿天飛,底層的百姓跟著攙和的並不多。
梁逆圍城的時候,外頭喊得炸天響,好些個低階小官吏都動搖了,意圖將顧伽羅推出來當替罪羊。
但廣大的百姓們卻關緊門戶,誰也沒有跑出來跟著一起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