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聽到同僚說起這事兒,他頓時來了興致。
“真有這般神奇?”
顧瓊的表情卻有些凝重,她跟著大師學了幾個月的醫,只學了些皮毛,卻也算入了醫藥的這道門。
據她所知,目前大齊尚未出現過這樣的藥物,即便有,估計也是在西南邊疆地區。
而一提到西南,顧瓊就想到了姐姐寫給她的信中,曾經提到過西南的毒、蠱蟲等稀奇古怪的東西。
那些東西確實療效神奇,可太過詭異,更多的是害人的玩意兒。
姐姐曾在信中提及,似那樣的東西,在沒有徹底瞭解前,還是不要輕易沾手。否則,一個不小心,被人算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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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瓊沉吟片刻,委婉的說道:“二爺,妾身也沒見過那奇藥,不好直接評價好與不好。不過,妾身卻記著一句老話,‘是藥三分毒’,再好的藥,哪怕是千年人參,一個用不好,也能吃壞人。”
蕭如璉眼中的熾熱稍稍降低了些,但他仍不肯輕易放棄,“應該不是什麼壞東西吧。我那同僚每日都吃,我看他並沒有什麼不妥。”
顧瓊聽他這般說,便知道他對此事上了心,也不好把話說得太死,更不願表現得太強勢,唯恐傷了夫君的自尊。
“這樣說來。倒也不是什麼壞東西,”
顧瓊先順著蕭如璉的話說了兩句,而後語氣一轉,輕聲道:“妾身跟著師傅學習醫術的時候,師傅曾經提及,咱們的身體對於一般藥物的反應,約莫有個時間。短則三個月。快則半年,時好時壞便能看出端倪。”
妙真大師在宗室中的名頭和地位絕對是第一的存在,蕭如璉也敬重這位長輩。一聽是她老人家說得話。頓時斂住了心神,仔細的聽著。
顧瓊用商量的口吻說:“二爺,左右咱們現在也不缺銀子,索性先觀察些日子。這畢竟是入口的東西。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還是不要輕易嘗試。否則。損失點銀錢是小事,倘或、可就是大事了!”
入口的東西,尤其是藥材,一個弄不好真的會死人哪。
蕭如璉彷彿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熱炭團似的心頓時冷靜下來,想了好久,才緩緩點頭:“奶說的是。這事兒急不得。”
顧瓊暗暗鬆了口氣,不過她還是再三叮囑。“二爺,您可別跟著那位同僚一起嘗試。旁人我不管,您卻是妾身的天,妾身不許您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明明顧瓊的話說得霸道十足,聽在蕭如璉耳中卻是無比甜蜜——妻子這般,定是把我放在了心尖兒上啊!
“奶有令,小生豈敢不從?放心吧,那玩意兒,在沒有確定無害前,我定不會沾染。”
蕭如璉故意學著戲臺上的伶人,起身,雙手抱拳,衝著顧瓊深深一偮。
“二爺,您又取笑妾身了,”
顧瓊嬌嗔的白了丈夫一眼,小兩口湊在一起又玩鬧起了。顧瓊臉上笑著,心中的那根弦卻沒有松,暗暗決定,待會兒就讓人去查一查,另外再寫封信給姐姐,問問她可知道這樣一種奇藥。
……
燕王謀逆,自八月節開始審理,直至到了九月重陽節前,才堪堪審完。一應主犯被判自盡,成年男丁全部被判抄斬。婦孺流放嶺南,遇赦不赦。
燕王、大長公主是首犯,而其家人,真正被斬首的卻只有東齊的成人男丁。因為燕王成親沒多久,一雙兒女最大的才三歲,小兒子才剛滿週歲。
聖旨一下,詔獄裡哭聲一片。
大長公主最鎮定,接過聖旨前,特意問了一句:“聽聞齊令先進宮了,聖人可有什麼恩典?”
傳旨的內侍倒也爽快,沒有為難她,直接給了答案:“齊大人重情重義,不忍東齊絕嗣,特意拿出高祖爺賜下的聖旨,對了,說到這兒,還請大長公主做個選擇,東齊落罪的男丁有七人,不知您想留下哪位沿襲東齊血脈?”
“怎麼才七個?我家老爺和旻哥兒呢?他們、他們也是齊家的血親啊。”
齊令嫘先跳了起來,一邊衝著內侍吼著,一邊拉著大長公主的衣襟,哀哀的哭求,“母親,母親,我求求您,您救救旻哥兒吧。他才十七歲啊,從小就聰明伶俐,好學上進,最是個乖巧的孩子。母親您不是也十分喜歡他?母親,母親!!”
大長公主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狠心甩開女兒的手,“高祖的聖旨是留給齊家嫡系子孫的,旻哥兒,他、他姓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