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淵和孟復聽到訊息,激動不已,兩人丟下手裡的差事,甩開腳丫子就跑了出來。正好迎頭看到從馬車裡下來的齊氏小夫妻。
親眼見到兩人完好無損的模樣,兩個以穩重著稱的人,竟欣喜得說不出話來,吭哧半天,只說了這麼一句廢話。
齊謹之受傷的胳膊垂直貼在腿上,他極力做出無恙的樣子,笑著說:“這些日子辛苦兩位了。”
顧伽羅眼角的餘光死死盯著齊謹之的右臂,在外人看來,卻是她恭順的跟在丈夫身側。
齊大勇也深知自家主子的傷勢,心裡急著喊大夫,便提醒了一句:“大爺,有話進去再說吧。小的腿疼得厲害,剛好讓燕大夫過來瞧瞧。”
顧伽羅遞給他一個‘幹得好’的眼神。
齊大勇得意的咧開大嘴。
周文淵心細如髮,敏銳的察覺到三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目光在齊謹之的身上掃了下,經過他略顯僵硬的右臂時,眼皮微微跳了跳。心中依然有了猜測。
他趕忙附和:“齊護衛說的是,縣尊,夫人,你們趕了這麼遠的路,定是疲乏的緊,還是先回後衙歇息下吧。”
孟復反應也快,忙介面道:“周先生說的是,您二位先進來吧,正好也要用早飯了,待用過早飯,屬下與周先生再來回稟不遲!”
說話間,兩人和眾衙役擁簇著齊謹之夫婦進了縣衙。
蕭十三沒說話,留下兩個人在門口看守,其他人則一起跟了進去。
眾人的身影消失在縣衙大門後,一側巷子口冒出一個腦袋來,小心的觀察了一番,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
“齊京觀回來了?怎麼可能?梁知府都死了,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如何能逃出安南?”
馬仲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迭聲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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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前來報信的人怎麼知道?
他縮著脖子,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他只是個跑腿的,算不得馬家的心腹之人,但對於近期內縣城和馬家發生的事,他還是有所覺察的。
開玩笑,偌大一個馬家,如今只剩下了馬仲泰和他的一雙兒女,馬老寨主和幾位族老全都離開了。
馬家給出的官方說法是,老人家上了年紀,最近身體也不大好,想回山寨養老。
可事實上,話說老寨主回山寨養老也沒什麼,為了安全計,帶領一隊護衛隨行也正常,可為甚要將馬宅裡的護衛帶走了一多半,只留下不到三十人保衛偌大宅院?!
而且馬家的護衛還有看顧家族在縣城的諸多產業,每處分上一分,最後能真正看護宅院不過寥寥數人。
一旦真有什麼意外,就靠這麼幾個人,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最要命的是,家裡還有兩個小主人。馬仲泰這個大人還好,出了事也有自保的能力,可孩子們呢?
留守烏撒的下人們,對主人的安排非常不解。
雖然最近一段時間縣城裡風平浪靜,可外頭卻並不安寧。
聽說,烏蒙府被亂兵圍攻,留守府衙的幾位副手上城門檢視敵情的時候,有位主簿當場被敵軍一箭射死,整個府城人心惶惶,亂得不成樣子。
聽說,水西的祿家和亂兵勾結,裡外相應,險些將安宣撫使給謀害了,即便如此,安家、展家也遭到了重創,連水西大營也被亂兵襲擾,無法在短時間內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聽說……
整個西南亂成了一鍋粥,烏撒的平靜是暫時的,城內的許多人已經有所察覺,攜家帶口的出城,準備到山裡去避一避。
如此緊急的時刻,馬仲泰不說撤離烏撒,還將兩個孩子留在身邊,根本就是找死的節奏啊。
慢說是沒什麼血緣關係的下人們會憂心了,就是城外的阿娜依也擔心不已,偏偏耳邊還有個‘居心叵測’的說客——
“阿娜依,你家男人還真是馬氏家族的好子弟,為了家族,竟是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捨得,”
阿卓坐在高高的樹杈上,手裡比劃著一把刀,嘴上卻嘲諷道:“不過也能理解,孩子死了還能再生,可失了父親和族老們的器重,卻很難再贏回來了。”
阿娜依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忍不住探向衣襟,那裡放著一個匣子,匣子裡藏著她精心飼養的‘寶貝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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