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孩子這般恭謙,大人雖動了怒,到底沒有當場發作出來。包括於知府在內的諸官員,也不還再計為難下去。
於知府嗯了一聲,面帶讚許之色,微微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其它的官員們目睹這一幕,心中各有計較,恰好此時女眷們也都出來了,大家接了自家的女眷,紛紛回客舍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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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你小子夠沉得住氣。”
四周的人都相繼離開,馬翰澤伸手抹了把臉,方才的怒氣竟忽的消散了,舅甥兩個相攜離開前庭,馬翰澤滿意的說了一句。
齊謹之卻淡淡的說了句,“事實擺在眼前,多說無益。王府行事詭異,准許眾人離開,竟有幾分坦蕩的意思。既是如此,咱們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舅舅,西南大營裡諸事繁雜,您或許沒眼福去看新開採出來的玉石原石呢。”
馬翰澤腳步一頓,扭過頭來,定定的看著齊謹之。
良久才綻開更大的笑容。大手用力拍著外甥的肩膀,馬翰澤豪氣的讚道:“好小子,夠機靈!”
是啊,王府如此大方,絲毫都不心虛的讓大家隨意離開,那馬翰澤就趁機回水西,且看王府如何應對。
要知道。馬翰澤一人。可抵得上一群只知掉書袋的酸腐文官呢。
齊謹之沒有被舅舅的盛讚衝昏了頭腦,反而異常鎮靜的提醒:“山路崎嶇,舅舅定要多加小心。”
謹防王府在途中設下埋伏啊。
馬翰澤愈加滿意的笑道:“放心吧。老子是幹什麼的?缺了什麼也缺不了悍勇的兵士。山路雖多,可架不住我大營裡的兵卒多。”
他和齊謹之一樣,表面上只帶了十來個人進城,而私底下卻安排了幾百人。有的喬裝混入了城內,有的則乾脆留在了外頭的山林間。
……
壽宴持續了大半天。眾賓客離開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
馬翰澤與外甥分別後,領著幾個貼身的護衛回到了客舍,喚來管事。言明,“太妃盛情相邀,奈何大營裡有急事。本將須得儘快趕回去。後日的新礦之行,本將就不能參加了。還請太妃見諒!”
管事聽了這話。頓時變得認真起來,推說:“事關重大,小的一介奴婢不敢做主,還請將軍稍等片刻,容小的回稟一聲。“
馬翰澤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表示管事請隨意。
管事不敢耽擱,顛顛的跑去找大管家。
大管家聽了也是一臉鄭重,趕忙去尋太妃拿主意。
寧太妃忙了一日,不禁有些疲乏,她到底上了年紀,保養得再好,體能也比不上年輕人。
此刻她已經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家常的衣裙,卸去滿頭的簪環,披散著長髮任由丫鬟們按摩。
“太妃,您看這事該如何處置?”大管家立在屏風外,悄悄的拿袖子擦去額上的汗。
寧太妃卻不以為意,淡淡的說了句:“讓他走!”
大管家愕然,話說馬翰澤不是普通文臣,他手裡可是掌控著整個水西大營呀,幾萬人馬,足以將他們王府踏平。
把他放走了,豈不是放虎歸山?!
“這、這……”大管家磕磕巴巴的想要勸說兩句。
寧太妃沒耐心,累了一天,她最想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而不是跟一群蠢貨解釋。
“沒聽到我的話嗎?讓他走!”
寧太妃冷冷的說道:“不只是馬翰澤,再有人想離開,也只管讓他們走人。哦,對了,不但答應讓他們走,還要大張旗鼓的將他們送出新安。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安南王府坦蕩蕩,絕不會行那等小人伎倆。”
大管家傻眼了,這、這跟制定好的計劃不一樣啊。
難道太妃就不怕大家都會跟著跑掉了?
好容易把西南的大小官員請了來,如今卻……太妃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寧太妃見大管家遲遲不出聲,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記冷哼。
驚得大管家猛地回過神兒來,趕忙應了句:“是,小的、小的遵命。小的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