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秦氏那時已經八九歲了,性情早已定型,又豈是能輕易掰正過來的?
再者,秦姨娘本身也不是什麼受過良好教養的世家貴女,上頭又有大長公主壓著,她沒機會出去交際,所以她骨子裡還是個沒什麼見識的村婦。
這麼說也不對,秦姨娘還不是純粹的村婦,而是赤貧乍富的村婦,對天生好命的貴女們各種羨慕嫉妒恨,待自己發跡後又不由自主的學習貴女們的做派,反過來瞧不起自己曾經的階層。
就像所有的暴發戶一樣,秦姨娘性格變得有些矛盾。
這樣一個人,她教匯出來的‘學生’又能好到哪裡?
小秦氏在秦姨娘身邊四五年,只學會了一些粗淺的表面規矩和道理,內裡卻是個市儈、貪財又見識淺薄的暴發戶。
幸而家裡有大長公主的壓制,齊令清一家都是小透明,小秦氏沒有機會在人前展露她的真性情。
今天不同,事關家裡的‘錢途’,小秦氏也顧不得小心謹慎了,竟是像個市井潑婦一般衝到了沉香院。
不過,小秦氏沒什麼見識,齊令清卻有些小聰明。齊慎之在行動前,跟父母商量計劃。
齊令清就明確的交代給小秦氏,“去了沉香院,不要說是來找顧氏的,你只說尋謹哥兒。”
他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小秦氏如果說是來尋顧伽羅,不好搪塞。
齊令清一家的目的很明確,他們只是想把自家兒子和顧伽羅的‘姦情’撞破,趁機勒索顧伽羅。
而不是將此事鬧大。
當然,如果實在瞞不過清河縣主他們,那也要將此事控制在齊家的範圍內。
顧伽羅和齊慎之‘通姦’,一旦罪名落實,兩人都討不到什麼好處。
一個弄不好,再把顧伽羅折騰進了鐵檻庵,那他們一家豈不是‘人財兩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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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秦氏此行不是來‘捉姦’,而是來找兒子。
馮媽媽聽了小秦氏的話,眉頭微蹙,但還是照實說:“昨夜我們大爺受慎三爺的邀請,去花園子吃酒、談心,這會子還沒回來呢。”
“什麼?去了花園子?這、這不可能,昨兒慎哥兒明明說是謹哥兒請他來家裡小酌,順便談些要緊的事兒,怎麼會去花園子?”
小秦氏梗著脖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嘴裡還說著:“這大冷天的,又是除夕之夜,有好好的屋子不待。他們作甚去四面透風的花園子?”
說到這裡,小秦氏似是想到了什麼,故意露出‘猜中真相’的表情,“哦~~~我知道了,定是慎哥兒和謹哥兒合夥起來故意拿著話誑我呢。哎呀,這兩個孩子,都多大的人了。還恁般頑皮。”
小秦氏自說自話。根本不給馮媽媽說話的機會,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馮媽媽,直接闖進了院子。
身後的幾個壯碩婆子也橫著肩膀擠了進來。
“清二奶奶慢些走。地上路滑。”
馮媽媽著急,故意拔高嗓門喊道。
殊不知她這幅模樣,落在小秦氏眼中變成了‘心虛’、‘驚慌’,心裡不由得一陣暗喜。“嘿,成了!兒子定在顧氏的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