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主笑罵了一句,然後衝著身側的一個小丫鬟使了個眼色。
小丫鬟會意,悄悄的退出佇列,一溜煙的往大廚房的方向跑去。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回到了萱瑞堂,正房的飯廳裡,接到訊息的馬媽媽急忙命人做了十來樣精緻的菜餚,緊趕慢趕的送了來。
幸好這幾日過節,大廚房的許多吃食都是半熟的,只需稍稍加工即可。
見到一桌子的飯菜,大家都沒有意外,縣主一向都是個穩妥的人,由她當家,絕不會有半分的疏漏。
齊家向來家裡人丁不旺,西府這邊全都加起來也不過寥寥六個主子。
齊令先行伍之人,不耐煩那些俗禮,又因為過年,想熱鬧些,也就沒有弄什麼男女分席,而是兒子媳婦女兒一起就坐。
顧伽羅習慣性的站到縣主身後伺候婆母用飯。
縣主卻擺擺手,讓顧伽羅坐下一起吃。
齊敏之得到母親的暗示,直接拉著顧伽羅的手,推著她坐到了清河縣主的身邊。
齊令先和齊謹之、齊恆之父子三個靠著坐。
丫鬟送上一個尺餘高的小巧酒罈子,齊謹之豪爽的一個手刀,直接將塞住壇口的紅綢木塞揮去,然後單手拎著罈子,給父親和自己倒滿面前的酒盅。
“父親,大哥,我、我也要喝。”
齊恆之見齊謹之要放下酒罈子,趕忙說道。
“你?”齊謹之扭頭看了看身高不及自己胸口的小弟,哭笑不得的說:“你才幾歲?胎毛還沒褪齊,就想喝酒?”
齊恆之聞言,小臉漲得通紅,挺起小胸脯,不服氣的說道:“我都十歲了,過了今兒就是十一歲了。父親和兄長十一歲的時候都上戰場了,我也是父親的兒子,現在上不了戰場,難道還不能吃杯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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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令先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好好,說得好,都是我齊家的好兒郎。謹哥兒,給你弟弟滿上。”
齊謹之拎起酒罈子,作勢要給弟弟也倒上一盅。
齊恆之卻一擺手,“我自己來。”
小少年從兄長手裡接過酒罈子,兩隻手抱得牢牢的,小心翼翼的將酒盅倒滿。
許是頭回做,動作不太熟練。酒水潑灑出一些。
“香兒,且讓他們父子三個喝去吧,咱們孃兒三個好好的吃些飯才是正經。”
清河縣主見小兒子這般活躍,心情好了許多,不管推杯換盞的父子三個,招呼顧伽羅一起用飯。
“是,母親。”顧伽羅點頭。方才在飯廳並沒有吃太多。這會兒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且相較於飯廳的人心各異,萱瑞堂這邊的氣氛倒是好了許多,至少顧伽羅能靜下心來吃飯。
酒桌上說說笑笑。這餐飯吃得好歹有了些年夜飯的氛圍。
用罷飯,丫鬟們又端來果品、點心和茶水。
一家人圍聚在一起,說東說西,繼續守歲。
直到四更天。外頭徹底安靜下來,清河縣主才強打著精神。讓大家都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