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伽羅騰地站起來,欠身恭敬一禮,“展二小姐,多謝了!”
齊謹之也曾懷疑放火的人是安南王府的奸細,也推測他們可能會修改計劃。但卻不知道安南王府會對哪裡下手。
他們到底不如阿卓瞭解西南啊,哪怕他們想破了腦袋,將周遭的府縣討論一個遍,也猜不出王府的下一個目標到底是哪個。
阿卓這個提醒,真是太及時了!
顧伽羅暗自琢磨,是哪個傻子說阿卓‘傻’,喵了個咪的,世間有這麼聰明的‘傻子’嗎?
當夜,齊謹之便接連寫了好幾封信,用齊家的秘密渠道分別送了出去。
……
“今兒又有什麼訊息?”
清河縣主處理完家務,回到正房的時候,發現齊令先從宮裡回來了,趕忙上前詢問。
最近幾天,也不知道自家得罪了哪路神明,兒子好好的西南做官,卻平白招惹了好幾個御史彈劾。
什麼為官不仁、苛待治下山民,什麼陰狠毒辣、故意激起民變,什麼……清河縣主聽了那些胡言亂語,恨不得跑到宮門口叩閽鳴冤。
幸而聖人是真聖明,壓下了那些不靠譜的彈章,一面命雲南布政使、烏蒙府核實情況,一面著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選派官員親赴西南調查,至於某幾個上躥下跳喊著把齊謹之罷官、押解進京問罪的話,聖人理都不理。
隨後,聖人又召齊令先入宮,繼續向他問詢西南情況,事後還數次公開稱讚齊令先是悍將、幹才。
齊謹之被人彈劾,聖人雖然沒有明著迴護,卻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齊家,是咱罩著的功勳之家,齊謹之,是咱信任的少年俊彥。
什麼,齊謹之有罪?
證據呢?!
某御史:……
聖人無奈的攤攤手:瞧,朕不是袒護亂臣的昏君,實在是你們沒證據呀。等什麼時候查有實據了,咱們再處置齊謹之不遲!
面對這樣的皇帝,向來有嘴炮之稱的御史們也啞了。
齊謹之激起民變的事,暫時被聖人壓了下去。
但朝中關於西南事務的討論卻多了起來,說著說著,有人就會把齊家拉出來掛牆頭。
不管是去年的齊勉之,還是今年的齊謹之。都成為許多話題的主角。
甚至連死去多年的齊子孺,都被有心人翻了出來,列數其功過,最後還得出什麼功過相抵、遺禍至今的狗屁結論。
齊家兩府的人聽了,就沒有一個不生氣的,心裡將那多事的御史罵了個狗血淋頭。
清河縣主更是氣憤不已,因為除了外人給自家兒子潑髒水外。連東齊也冒出來湊熱鬧。冷嘲熱諷的說怪話,就差直接說,讓齊謹之自己頂罪、切莫連累旁人。
外人汙衊齊謹之。清河縣主不過罵兩句‘胡說’,可隔壁這般,卻著實讓她心寒。
想當初,齊勉之害得齊家丟了爵位、丟了軍權。老爺和她也只是暗地裡嘆幾聲氣,人前從未說過責怪的話。更沒有似大長公主那般言語擠兌、翻臉無情。
“還有一個多月就是萬壽節了,朝中應該沒人再關注謹哥兒的事情了吧。”
清河縣主不等齊令先回答,又自言自語的說了句。
齊令先道:“我不是說過了嘛,聖人最是聖明。他嘴上沒說,心裡卻明白,那些人不過是無事生非。謹哥兒的性情和為人,聖人也清楚。再者——”
齊令先猶豫了下。左右看了看,手肘撐在炕桌上,身子前傾,壓低聲音道:“我聽宮裡的劉內侍偶爾提了一句,說聖人剛收到彈章的時候,也有些氣惱,恰好那日妙真大師進宮,與聖人談了一會兒話,待大師出宮後,聖人便恢復如常了,自那以後,再有御史上彈章,聖人就直接壓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清河縣主眼睛一亮,也學著丈夫的姿勢,向前傾了傾身子,低聲道:“老爺是說,大師幫謹哥兒說了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