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這件事定是馬家的首尾,為得就是逼齊謹之走人。如果操作的好了,或許還能讓他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齊家和馬家對上了,與展蒙這個小小的衙役沒有丁點兒關係。
然而馬家心也太狠了,居然藉著火把節生事,將城內兩三萬的無辜百姓都牽連了進來。
這其中便有展蒙和段貓的家人。
展蒙向來油滑,卻也是有血性的漢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馬家的刀子揮了過來,雖然不是衝著他們展家、段家來的,可刀鋒卻險些傷到了家人的性命。
真是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哪!
展蒙猜透了其中的關節,結合最近發生的事反覆分析了一遍,最後終於決定:“投齊謹之去!”馬家,太張狂了,實在不是‘常盛’的樣子。
段貓早就習慣事事聽展蒙的,這回也不例外,半夜裡兄弟兩個一合計,次日清晨,便似沒事人一樣,照常前來點卯。
劉虎見了他們,果然露出了歡喜的表情,蒲扇一樣的大巴掌用力的拍著兩人的肩膀,“好好,以後就都是自家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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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接納他們的意思啊。
展蒙投靠了齊謹之,自然要全心為新東家考慮。
思忖片刻,展蒙低聲對劉虎道:“劉頭兒,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對。外頭的人,分明就是別有用心。這會兒散了,並不是他們放棄了,估計後頭還有別的安排。”
劉虎立起眉毛,原就粗獷的五官頓時變得有些兇狠,咬牙道:“孟主簿也是這麼說的,呸,一群黑心爛肺的鼠輩。要是個男人就該堂堂正正的站出來跟咱打一架,如今卻像個老鼠一樣,只會背地裡算計,真真該死!”
展蒙想了想,提醒道:“劉頭兒千萬別跟那些賊人一般見識,沒得氣壞了自己。有件事,咱們須得小心啊。”
劉虎忍著不耐。“何事?”
展蒙壓低了聲音。悄聲對他說:“前衙暫時沒事了,但後衙呢?”
馬家最擅長使陰謀詭計,展蒙見慣了他們背地裡陰人。對他們的某些手段頗為了解。
劉虎用力捶了下掌心,“嘿,還是你小子機靈,我竟忘了這茬。好好。你和段貓領著四五個弟兄在前頭盯著,我、我親自領人去後門。”
展蒙趕忙應聲。表示自己一定會看好大門,絕不讓人闖進來。
劉虎簡單的安排了一番,然後領著剩下的幾個差役急匆匆的去了後衙。
“阿蒙,齊縣令真能壓制住馬家?”
經過了方才的一番衝突。段貓忽的生出了幾分懼意。
右手習慣性的搭在腰間刀把上,展蒙靠著牆坐了下來,聲音極低的說:“我恍惚聽到有人說。說齊大人早已回府。”
段貓瞪大了眼睛,“啥?”
展蒙有個特長。當然也能稱之為天賦異能,就是耳目特別靈敏,那些細微得常人聽不到的聲音,他都能準確捕捉。
直覺也非常靈敏。
靠著這個特長,他和段貓才能在衙門裡混得如魚得水,哪怕是兩邊都不靠的中間派,卻也沒人能算計。
段貓自然知道好兄弟的本事,所以才會分外相信他的判斷。
展蒙翹起唇角,眼睛不經意的掃了眼押籤房,“他能避開馬家的耳目,無聲無息的回到縣衙,足見其厲害。再者,齊謹之是什麼人,敢一刀砍了馬老二的腦袋,敢在衙門口堆人頭……這般冷酷剛強、殺伐決斷的人,又豈會容忍有人在衙門口生亂?”
段貓呼吸一窒。
展蒙繼續說:“可他偏忍了下來,你說,這正常嗎?哼,馬家使了毒計,齊家未必就沒有安排。阿貓,你且等著吧,今天縣衙裡肯定有‘熱鬧’。”
還有一點展蒙沒說,劉虎是個面粗心不粗的人,可今天卻故意做出一副‘傻大憨’的模樣,擺明就是在做戲。
展蒙有預感,戲臺子就在後衙,只是不知馬家和齊家都各自準備了什麼‘絕活’!
展蒙和段貓兩個嘀咕的當兒,後衙街上閃出一個穿著粗布衣裙的婦人,頭上裹著黑布,腳上穿著草鞋,身後揹著個竹簍,快步的來到了縣衙後門。
“什麼人?站住!”
劉虎帶來的衙役們剛剛從後門出來,迎面便碰到了這婦人,劉虎剎住身子,嚴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