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不忿,她不過是嗓子不舒服,咳嗽了幾聲,哪裡‘病’了?
如果大長公主只是不讓寧氏管家也就罷了,寧氏給大長公主做了二十多年的兒媳婦,自是知道她的脾性。
大長公主除了自己的嫡親血脈,對旁人也就是兒媳婦、孫媳婦)向來只看重一件事,那就是是否有價值。
寧氏孃家不給力,本身能力不出色,若不是隻有她這一個嫡親兒媳婦,大長公主根本不會讓寧氏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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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來了個姚希若,孃家根基差了些,可架不住有個好外家,再加上姚氏善醫術、會鑽營,能給婆家和丈夫謀得利益,是最符合大長公主的要求,所以,姚氏過門沒幾個月,便越過寧氏,成了東齊的主母。
只可惜中間鬧出了醜聞,寧氏才暫時奪回了管家權。
眼下大長公主有需要姚氏出力的地方,所以又將姚氏推了出來,寧氏心裡不甘,卻也沒有太激烈的反應。
但這次不一樣啊,寧氏冷眼瞧著,大長公主根本不想讓她寧氏沾手壽宴的事宜。甚至極有可能不許她在端午那天露面。
這、這怎麼行?
大長公主過壽,又是在恢復公主封號的當下,前來赴宴的貴婦定然少不了。
寧氏還指望著這次能在人前風光一回呢。
可恨老毒婦和小賤人,竟然企圖用‘生病’困住她!
“……太太,這是太醫吩咐的,大奶奶也看了您的脈案,說太醫開的藥很是對症。”
小丫鬟嚇得雙腿發軟。卻牢記自己的差事,顫聲解釋道。
她不提大奶奶還好,寧氏一聽這三個字。更加火大,抬手將托盤打翻,狠狠的說:“我再說一遍,我、我沒病。咳、咳咳~~”
寧氏說話太急。被口水嗆到了,引發了一連串的咳嗽。
藥碗打了個粉碎。褐色的藥汁灑了一地。
小丫鬟驚慌不已,整個人都呆住了。
寧氏見她傻愣的模樣,愈發生氣,下意識的想罵幾句。越想開口,咳嗽得越厲害,好像要把心肝脾肺腎都要咳出來一般。
“太、太太。您沒事吧,要不要請太醫?”
小丫鬟覺得寧氏病得很重。天呀,別的不說,單是聽她這咳嗽就不正常啊。
請太醫?
三個字戳中了寧氏的爆點,她嘶啞著嗓子,極力壓住咳嗽,擠出幾個字:“滾、給我滾,我、我沒病,沒病!”
她不要看太醫,更不要吃藥,寧氏不聰明,行事也像個單細胞動物。卻有種敏銳的直覺,她總覺得她的‘病’與老毒婦、小賤人有關係。
就算要看病,她也要悄悄的尋了外頭的大夫,吃藥什麼的也必須避開姚氏。
寧氏自覺自己沒有猜錯,還暗自制定了計劃。
殊不知她的這幅模樣,落在旁人眼中,卻是神志不清、近乎瘋癲了。
嶄新的衡蘭院中,姚希若忙裡偷閒,吃茶小憩的當兒,順便聽了下人的回稟。
“母親的情況不太對勁?”
姚希若挑眉,似是有些驚訝,心中卻暗暗得意:不對勁?呵呵,這才哪到哪兒啊,等藥效發作了,寧氏才會真的變得‘不對勁’呢。
“大太太總咳嗽,夜裡睡得也不好,偏偏不肯請太醫診治,藥也不肯喝。”
一個不起眼的丫鬟低眉順目的站在近旁,低聲回道:“而且太太的脾氣也越來越不好了,整日裡打罵下人,說她們爛了心肝要毒害她,還、還說——”大奶奶是小賤人,要謀害婆母。
姚希若佯作沒有聽出她的言下之意,嘆了口氣,“唉,這可如何是好?罷了,你拿著大爺的帖子去請太醫,就說是大爺擔心太太,特意命人去請來的。”
寧氏不信兒媳婦,可總要信自己的兒子吧。
丫鬟聽了這話,趕忙點頭,嘴裡還要讚一句:“還是大奶奶想得周全,您是真心孝順太太啊。”
姚希若淺淺一笑,擺手將丫鬟打發出去。
她當然‘孝順’婆母了,否則怎麼對得起婆母前些日子對她的種種‘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