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說大不大,西南大營是齊家一手組建起來的,西南各衛所的指揮使、千戶絕多數都跟齊家有關係。
更有甚者,有不少將軍原就是齊家的親兵出身。
對別人來說,沒有朝廷鈞令,根本就不可能調動衛所的兵丁。
可對於齊謹之而言,不過是一張條子的事兒。
但現在正是最敏感的時候,齊家交出了西南兵權,聖人才對齊家法外開恩。
如果此時齊謹之隨意插手了西南的軍務,訊息傳到京城,定會引起聖人的猜忌,沒準兒還會讓剛剛有點兒起色的齊家再次跌落深淵。
那就拒絕?
齊謹之又有些不忍心,縣城那麼多人受災,耽擱一日,便不知有多少人喪生。
“齊大人,這事確實有些為難,但還請您看在數萬無辜百姓的面子上,幫一幫我們吧。”
雷捕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好幾個頭,額上很快便流出了鮮血。
“雷捕頭,你這是做什麼?快點兒起來。”
齊謹之慌忙伸手架住雷捕頭的胳膊,硬生生將他扶了起來。
“齊大人,求您了,救救那些可憐的百姓吧。”雷捕頭哽咽難言,滿眼哀求的看著他。
“不是齊某不想幫忙,實在是,唉,此事事關重大,容齊某考慮一下。”齊謹之避開雷捕頭的目光,吩咐了幾句,便回到了暫居的小院。
譁~譁~~
大雨繼續下著,很快便在院中積起了一個個的小水潭。
顧伽羅坐在窗邊,雨幕模糊了四周的景緻,她忍不住嘆息:地震加暴雨,老天爺這是想做什麼,不給百姓們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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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
紫薇見齊謹之一身水汽的進來,趕忙送上一塊乾淨的棉布巾子。
齊謹之拿著棉巾胡亂擦了一把臉,抬步走到裡間。
顧伽羅忙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打聽到什麼訊息了嗎?”
齊謹之緩緩將驛丞和雷捕頭的話轉述了一遍,隨後狀似喃喃自語的說道:“我何嘗不想幫忙,然而我們齊家,唉~~”
顧伽羅皺了皺眉頭,忽的想起了一事,湊到齊謹之耳邊。“衛所的官兵不能輕易調動,但土司家的私兵呢?”
如果顧伽羅沒有記錯的話,本地便有幾個彝族的寨子,齊家在西南經營數十年,跟當地的土司、豪強也有親密往來。
都是靠人情來‘借兵’,跟衛所借兵,可能會違法律法;但跟土司借兵。朝廷就管不著了吧?!
齊謹之眼前一亮。對呀,他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顧伽羅又道:“另外,咱們不是也帶了一百精兵嘛。左右我們也要打通入滇的官道。”
齊謹之連連點頭。顧伽羅的提醒讓他開啟了思路,他補充道:“還有謝氏商號的人,他們也帶了不少鏢師。”
幾下裡湊一湊,應該能湊個五六百人。如此也就夠了!
“還是大爺想得周到,”顧伽羅習慣性的讚了丈夫一句。旋即道:“事不遲疑,大爺趕緊去張羅吧,咱們家和謝家的護衛還好說,土司那邊。必須由您親自出面。”
齊謹之好歹也在西南做了好幾年的少將軍,這點子人脈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