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分家,東府佔了大頭,名聲卻壞了。
過去東府男丁都是白丁,不必在乎什麼名聲,但現在齊勤之、齊勉之入仕,且最大的上司周都督是個嚴謹端方的儒將,‘勤勉’兄弟想要仕途順遂,便不能落下什麼不悌、不義的壞名聲。
再者,那對瓷器的損失,大長公主絕不會自己承擔。
果然還是敵人最瞭解對手,正如清河縣主所料,大長公主和寧氏剛剛出了萱瑞堂,大長公主便冷冷的對寧氏道:“兩隻瓶子作價一萬兩,從你的私房裡扣。”
寧氏滿臉灰敗,肉疼得她雙唇抖了又抖,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大長公主仍嫌不夠,“還有,自即日起,你將家裡的事都交給姚氏。”
寧氏太蠢,分不清輕重緩急,大長公主可不想因為一個她而毀了兩個孫子的前程。
“母親?”寧氏大急,顧不得拿眼睛去剜姚希若,疾聲道:“姚氏過門還不到一個月,家裡的事她都還不清楚,忽然讓她管家,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不妥?難道還能比你更差?
大長公主站住腳步,斜睨著寧氏,毫不留情面的說道:“姚氏雖然年輕,但人聰慧伶俐,至少不會做蠢事。再者,如何行事,家裡自有舊例章程,她只需按著照辦即可,能有什麼不妥?”
“……”寧氏被訓得顏面無光。好歹她也是做了祖母的人,如今卻被婆母當著自己兒媳婦、一群奴婢的面兒嚴詞訓斥,她以後還怎麼面對姚氏,以及家裡的下人?
大長公主做了大半輩子的公主,最是專橫、恣意的人,她哪裡會顧忌旁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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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沒有看到寧氏搖搖欲墜的模樣,繼續道:“慧姐兒也不小了,讓她和姚氏一起管家吧。”
姚希若暗喜,卻還要顧忌形象,裝模作勢的推辭道:“祖母,我、我年紀小,又是個剛過門的新婦,讓我管家,我擔心——”
大長公主掃了眼姚希若,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事情到了眼下的地步,她也大約猜出了真相。
整件事中,寧氏固然犯蠢可恨,但姚氏也不是沒有干係的良善之輩。
沒準兒,寧氏會跑到清河跟前丟臉,背地裡還有姚氏的挑唆。
但……大長公主嘆了口氣。有心計也好,總比沒腦子被人當槍使的蠢貨強。
以後命人多盯著姚氏,不令她仗著小聰明胡作非為也就是了。
“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管家的,你照著家裡的規矩行事就好,”
大長公主淡淡的說道:“當然,你的資歷確實淺了些,下頭那些管家奶奶們難免會仗著老資格為難你。這樣吧。我將身邊的兩個管事媽媽借給你。幫你管管家,處理一些為難事。”
姚希若的笑容一僵,什麼‘幫忙’。分明就是監督乃至轄制。
但大長公主說得合情合理,又是長輩所賜,姚希若根本不敢有意見。
扯了扯嘴角,姚希若道:“還是祖母心疼我。您不說我也要去求您幫忙呢。”
大長公主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看也不看寧氏一眼,徑直甩袖離去,留下寧氏一個人呆愣愣的站在院中。
姚希若為難的看了看寧氏,然後一跺腳。追著大長公主而去。
……
打發走了東府的一干女眷,清河縣主和顧伽羅回到房中,繼續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