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賈老太君帶來的孫媳婦、重孫媳婦等女眷吧,顧伽羅心裡暗忖,腳下不停,繞過屏風,來到近前。
正房中間的羅漢床上,端坐著一個滿頭銀髮、滿面紅光的老夫人,她穿著殷紅色仙鶴瑞草五蝠捧雲的褙子,一頭銀髮梳了個非常正式的髮髻,勒著一條石青色鑲紅瑪瑙的抹額,赤金簪戴了兩三隻,厚厚的耳垂上掛著個珊瑚珠做成的墜子,端得是富貴、氣派已極。
這位應該就是賈老太君吧。
因為只有她一人端坐在羅漢床上,就連大長公主都坐到了下首的兩溜官帽椅上。
清河縣主和其它女眷坐在大長公主對面的官帽椅上,見顧伽羅進來,縣主趕忙笑著招手:“伽羅回來啦。快些見過老太君和幾位長輩。”
說著,縣主還衝著顧伽羅眨了眨眼睛。
顧伽羅會意,恭敬的屈膝行禮,“兒請老太君安。”
賈老太君冷眼打量著顧伽羅,見她五官精緻、身形嫋娜,渾身散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心中便有幾分不喜。
這是她的老毛病了。一方面她覺得自己是豪門大家裡的老太君。無比的尊貴與驕傲,另一方面她又有些自卑,覺得自己的出身不高尋常農家女)。格外看不上那些出身顯赫的貴女千金。
如果這位貴女長得又極好的話,那就更令人討厭了。
很不幸,顧伽羅便是長得好、出身好又嫁得好的名門淑媛。
接連戳中了老人家的好幾處爆點,賈老太君能看顧伽羅順眼那才真是奇怪了呢。
“哼~~”賈老太君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哦,你就是那個險些壞了我齊氏清名的顧氏?”
此言一出。在場人的呼吸都是一窒。
打人不打臉啊,就是大長公主那樣跋扈的人,也只是當面給顧伽羅冷眼,卻從未直接將那件醜事說出來。
自古以來。能直言不諱的人,要麼是真的猛士,要麼就是真的二貨。
而這位賈老太君。儼然是個無比勇猛的二貨啊,竟是一點兒臉面都不給顧伽羅。如此鄙夷,就差指著她的鼻子罵她‘賤婦’了。
顧伽羅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寒意,但很快又恢復過來,她不急不躁、不卑不亢的回道:“妾身顧氏,見過老太君。”
賈老太君依然冷冷的看著她,絲毫都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直接將顧伽羅晾在了那裡。
若是換做尋常的新婦,還不定怎麼尷尬、怎麼無地自容呢。
倘或是有些脾氣的貴女,更會因著賈老太君毫不掩飾的鄙夷而當場發作。
幸而顧伽羅白天的時候在霍家受了些教訓,經過一天的反思,相通了一些事,這才想忍著沒有失態。
清河縣主眉頭緊鎖,她知道賈氏是個沒見識的老糊塗,但還是沒想到這個老婆子會如此‘拎不清’。
話說,她當眾點破顧伽羅的‘醜事’,顧伽羅固然難堪,可身為顧伽羅夫君的齊謹之豈不是更加難堪?
而整個齊家的名聲又能好到哪裡?
輕咳一聲,清河縣主起身來到近前,親自扶起顧伽羅,笑著對賈老太君道:“回稟老太君,這就是我們西府的大奶奶,哎呀,提起我們大奶奶,真真是滿京城的人都讚譽。唉,自從幾個月前,咱們家橫遭禍事,家裡的境況直轉而下,幸好伽羅這孩子性情敦厚、善良賢惠,硬是帶著全副的嫁妝回到了咱們齊家,著實解了咱們家的燃眉之急啊。”
清河縣主沒有跟賈老太君打過交道,但是她的婆母袁氏卻對賈氏十分了解,私下裡曾經對縣主面授機宜,告訴了她一些應對賈老太君的法子。
其中最管用的一條,便是銀錢。
賈氏出身寒微,人生前三十年受盡了窮苦,對於銀錢財物無比在意。
哪怕後來沾了齊子孺的光,家裡過上了富足的生活,但賈氏骨子裡還是個非常貪財的人。
果然,一聽顧伽羅有豐厚的嫁妝,還拿嫁妝貼補婆家,賈氏不由得忍住了對顧伽羅的諸多訓斥和嘲諷。
沒辦法啊,京城齊家敗了,連帶著洛陽老家的族人也跟著受苦。
齊大牛這一支掌管著黔國公府在洛陽的產業和所有田產,黔國公府的家產被全部抄沒,洛陽的私產自然也保不住了。
沒了那些‘進項’,齊大牛這一房的生活水準直線下降,賈老太君之所以不顧老邁的千里進京,原因只有一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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