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跟著的蕭尚儀點頭:“記得。”
“她也是奇了,那會兒將進宮把大福宮的才人們壓得,嘖嘖”楊尚服感嘆道:“貶進了東圃院還能出來。兜兜轉轉還住上了南薰殿裡頭。”
楊尚服轉頭看向蕭尚儀,臉上帶著笑意和神秘:“南薰殿的事兒你知道吧?”
蕭尚儀點了點頭:“聽了。”
“早上才吊死人,下午就搬進去住了。這後宮,還有比她膽子大的不?”楊尚服說著,唏噓不已:“將才看著,也是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罷了。”
楊尚服說著,聽著話頭,不知想到什麼,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而後喃喃道:“就這模樣,敢勒死人,說出來都沒人信。”
蕭尚儀在身後聽到,不由接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楊尚服點頭,而後又搖頭:“你是不知道那日她在儀鸞殿中的作為。聽老陳說”
“好了。”蕭尚儀打斷了楊尚服的話:“這麼多年,還不知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麼?當心禍從口出。”
“也就是你我才會多說兩句。常人我可不敢這般。”楊尚服回頭,看向宮道,而後點點頭:“不過也是,不該多言。
走吧,你們局裡舉薦的人想好沒?”
六局,每局二十四司。每個司都有女官,都有資格舉薦。這樣算下來,每個局至少能舉薦五到八名婢女參考。
蕭尚儀搖搖頭:“還沒定完,這會兒回去便準備定了。”
說著,兩人腳步加快,朝著尚儀局和尚服局而去。
御書房中,李建志服侍著貞德帝畫著畫。那是鎬京城的模樣,放眼望去,一片連綿的房頂。
貞德帝添添改改,時而退開半步瞧瞧。畫完之後,瞧了半天,竟瞧不出好壞了。於是不由點了點自己手上的話:“李建志,你瞧著朕這畫如何?”
李建志瞧著,認真地點點頭:“皇上畫的鎬京城,跟在望天樓上瞧著的像極了。”
“好眼光。”貞德帝眉目舒展,滿意道:“朕正是按著望天樓上瞧著的模樣畫的。竟被你瞧出來了。”
“畫得這像,奴婢想不瞧出來都難。”李建志恰如其分地奉承道。
貞德帝手裡拿著沾了墨的筆,看著那畫好一會兒,用筆頭指了指:“晾起來。”
李建志上前,小心翼翼地跟旁邊的小內侍一塊兒拿起,而後任由小內侍放在一旁的畫架上晾了起來。
另一邊的御前宮婢,已經上前鋪好了另一張要用的紙,退到一旁默然垂手而立。
李建志看了眼那宮女,而後上前,道:“這紙是老奴今兒才從尚儀局取回來的生宣。說是五雲坊買來的雲紙。大家試試好用不。”
現在畫畫多用布帛,但這幾日皇上都用紙。
聽到李建志的話,貞德帝提著狼毫沾了墨,想了想,而後提筆落下。墨在紙上暈開,筆尖劃過,行雲流暢。能收水暈墨章、渾厚華滋的感覺讓貞德帝點了點頭:“不錯。回頭多取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