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青梧要出去,柳葉跑著拿來一件外衫遞給她。
溫青梧接過披上:“柳葉,去拿一把剪子。提著燈籠。”
“是。”
這會兒大福宮的才人們要麼是在屋中點燈看書,要麼就是在廊下看著庭院裡花草,總之這個點兒,大福宮還是熱鬧的。
看到溫青梧走出屋門,大福宮或站或坐,或談或走的才人們,皆是不約而同又若有若無地瞧了過來。
這個瘟神,又要去哪裡?
“是養好了病,又有力氣作死了罷。”郭茵茵倚靠著屋門口,手執著團扇輕輕搖晃,看著走出大福宮門的溫青梧。
“她現在哪兒有資本去作死,只有被人給作死的。”旁邊的少女接話道。
“都不用我教訓她了,誰讓她當初惹了那麼多嫉恨。”郭茵茵轉過身,搖著團扇走進了屋子:“賤人一個。”
溫青梧走出了大福宮,忽而響起什麼,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宮外的花圃。
玫瑰的花期快過了,花圃裡鋪滿了一層紅色的花瓣。夜色有些晚,看不清。但趁著八角燈的光,一眼掃過去,還是能看到花圃裡的土壤平整,連花瓣都鋪的那麼自然。
溫青梧皺了皺眉。
“怎麼了才人?”柳葉提著燈籠,看著自家才人。
才人不似別人口中那樣凶煞,卻總是有她看不懂的奇怪。
溫青梧沒說話,提著外衫穿過花圃向著外走去。
大福殿靠著宮廷的九仙門。九仙門外是把守宮廷的右羽林軍,再外些,便是巡邏的右龍武軍和駐崗的右神策軍。
而九仙門裡,最近的一處便是大福宮。大福宮外直走,是一條西河。過了橋便是鄭昭容和楊昭儀住的拾翠殿。
拾翠殿外有一片菡萏塘。
柳葉提著燈籠拿著剪刀跟著溫青梧站在這片菡萏塘邊。
……
……
是夜,皇宮外,朱雀街旁永寧坊內。
燈火搖曳。男子身著臨窗而站,看著窗外濃濃的夜色吞沒長安城。夜空繁星點點。
良久,屋門被退開,身後響起腳步聲。
男子沒有回頭,靜靜看著窗外的夜色。
“大人,那邊沒有動靜。”來人衝著男子的背影說道。
男子鎖眉,轉頭看向來人:“已經過了快十日,如何還沒有回應?”
來人跟著鎖眉,搖了搖頭:“不僅沒有回應,她連訊息都沒有接。”
男子看著來人,眉頭鎖得更緊了:“沒接訊息?”
“是啊。”來人道:“宮裡遞訊息的人說,擱在那兒的訊息,她根本沒動。更不消說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