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硯側眸看她，笑了一下，卻是沒再說話。
過了一陣，車子停在京郊一處極為偏遠的地方。
江靳硯下車，望著遠山上層疊的松樹和雪頂，一時無言。
他探身進車廂拿出來一包煙。
身後有關車門的聲音，顧沫沫下車了。
難耐的磨了磨煙盒，磨砂打火機在手上轉，不斷撩起火花，卻怎麼也沒有碰上煙。
顧沫沫舉目四望，坦白而言，這是一個好去處。
廣闊的平地，只有一條大道通往外界，三面皆是高聳的青山，此刻濛濛朧隱在雪中，別有一番韻味。
放眼看去，眼前的山上隱隱能看見青山白雪下的古樸建築。
原本微微放鬆的心再次提起來，顧沫沫眼尖，瞧見了江靳硯手上的一支菸和那在指尖不斷撩動的火光。
心臟猛地一疼。
陪著他沉默許久，她終是上前，笑的極為好看：“我們上去吧，前輩們應該也看到我們了。”
她眼神不差，剛才抬頭望，那叢林中站著的中年男人，眼神可是犀利得很。
江靳硯隨手將煙和火機扔進車廂，隨顧沫沫拉住他，上山而去。
山道上精細的鋪了平整的臺階，一眼望去，倒也有些距離，想來是要走許久了。
江靳硯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釋道：“山那邊也修建了一條向上的車道，平時採買物資都是從那裡送上去的。”
顧沫沫點了點頭。靠著山頭自給自足畢竟太難，總是要和外界有溝通的。
至於江靳硯，她側頭看一眼身邊的男人，他必然每次來都是從這邊走，在山下佇立許久，然後埋頭走路，將自己累到不能去思考……
半個小時後才算隱隱看清那棟建築輪廓，青磚白瓦，大氣渾然，倒是有點像江家老宅的風格。
江靳硯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解釋道：“許叔和李叔是爺爺的部下，以前在江家老宅住過一段時間。”
想來是習慣了這種房子，索性來這裡住也採取同樣的風格罷。
顧沫沫點點頭，繼續著眼看。
屋前站著一箇中年人，就是顧沫沫在山下看見的那位。
端正站著，兩手揹負身後，看上去嚴肅穩重。面板曬得很黑，面上不苟言笑，一雙眼睛精光暗含，是很有威懾力的長相。
他是側臉對著這邊，微微佝僂著腰，似乎在看地上什麼東西。
又走了一陣子才真正到了近前，那中年人顯然沒注意他們已經上來了，已經進屋去了。
顧沫沫格外留意了他先前站的位置，卻原來是一圈柵欄圍著的家禽。
她不禁失笑，不由得想起了顧冕。
近前仔細看著這幢房，她不住感嘆，這山上倒也真是個自在的所在。
真正走上來，饒是江靳硯也額上出了些汗，顧沫沫用溼巾幫他擦了。
江靳硯也環顧看了看。
算算他也是許久沒來了。
一來這裡惹人記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三人見面也往往是他沉默，另兩人相勸，二來，也確實是時間不夠。
他先是在青城耽誤了許多時間，上一次來卻被慕曦跟梢，沒能上來擾人清靜。
這一次，總算是上來了……
兩個人站在外面，一時不語。
玄色大門吱呀一聲，有人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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