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見她沉默不語，想著說幾句話逗逗趣，他有些感懷的說：“總算是對得起你的本子，也對得起這班人馬……”
他感慨的話還沒說完，場上陡生驟變。
一個黑面板矮個子的小男人擠了進來，滿臉都是憤慨和悲愴，他衝上了臺，邊跑邊道：“殺人臺啊，害死人了，這部戲害人吶！”
繞是時瑾和顧沫沫反應飛快，也搞不明白這下是什麼情況。
臺下的鎂光燈則嗅覺奇準的齊齊對準了那個小男人，瘋狂的一頓拍攝。
他們看熱鬧不怕事大，要的就是熱度，越有話題越好，越有議論性流量越大。
不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有幾個記者預備將話題給到矮個子男人。
顧沫沫手上攥著話筒，那矮個子男人徑直衝上臺來，伸手來奪她的話筒，顧沫沫手上反應飛快，手腕一繞沒讓他搶到。
目光一閃，瞥見臺下又懵又急的冒火的張毅，再看眼前這個男人浮於表面的悲傷和眼裡隱藏的著急和慌張，她直覺沒有那麼簡單。
心裡一陣猶豫，她順手就將話筒塞給了男人，自己借力往後踉蹌一步，臉上倉惶蒼白的神情拿捏的十分到位。從臺下看就是這個男人為了搶話筒大力將她推開的情景。
閃光燈狂亮，顧沫沫心說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她站穩了些，被身後一隻手拉開。
她回身去看，卻是時瑾。
時瑾一見那個男人上臺便隱隱的將卉珉護住了，當下見顧沫沫險些摔傷，便也顧不得張毅，先將人拉到了一邊。
張毅三步兩步跑上了臺要來主持大局。
可是形勢不由人，那黑黑的矮個子男人已經拿了話筒說話。
他聲音哽咽，聽上去倒是情真意切：“各位記者朋友，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來這裡啊，我是來申冤的啊！”
張毅已經衝上了臺，聽見這樣的話他倒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
他站在不遠不近處，聲線毫不客氣的壓他：“這位先生，說話是要付法律責任的，這麼多攝像對著你，您慎重。”
顧沫沫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
張毅依舊是一副衚衕大叔模樣，一身懶得折騰的黑色，羽絨服笨重而暖和，全身上下都是普通至極的模樣。
但是這會眼裡毫不掩飾的閃著鋒芒，又嘲又諷的模樣將他和傳聞裡那個不按世俗出牌的怪脾氣京圈名導聯絡起來，莫名的震懾。
顧沫沫看向那矮個子男人。
他顯然被嚇到了，眼神閃躲了一會，大概在心裡權衡過之後，模樣更悽慘了起來。
許是被張毅嚇過，他這會的畏懼悲憤倒是更真實了幾分，他難以忍受似的一哽：
“各位記者朋友，我哥哥是這個劇組的群演。一個月前，他跟我說來這裡演戲，結果回去的時候就受傷了。一開始我問他他還不敢說，後來總算讓我問出來。”
他看一眼張毅，表情變得有些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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