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沫吹乾了頭髮開啟微信。
置頂的聊天框是江靳硯。
她先發了個表情過去，然後問：“在幹嘛呀？”
正在書房議事的江靳硯，手機忽然響起，他揮手止住樊宇，劃開螢幕。
樊宇眼底滿是紅血絲，滿臉疲憊，見他停下，身子稍微放鬆靠在了沙發上。
自從上次告訴靳爺沈銘查不到，他就開始動用手裡人脈瘋狂找線索。
這件事只能躲著來，多了人知道對誰都不好，沈銘偷摸查了一年了沒有訊息，原以為告訴靳爺他也只會慢慢籌謀慢慢搜尋，哪想他這幾天瘋了似的，拿他當牲口使喚。
他倒也不是不願意查，只是這件事若真是洩露出去，恐怕即使是靳爺也難以自保。
江靳硯低眸望著螢幕，白熾的光也照不亮他眼裡的幽深暗沉，眼底一片青影，顯然許久沒有睡過好覺。
他沒有刮鬍子，整個人坐在椅子上顯出一股莫名的頹廢和危險，眼神冷寂，深不見底。
骨節分明的手指點進微信，是他的置頂。
渾身冰冷卸掉，眼底的淡漠冷寂隱去，湧上一絲鮮活，整個人鬆下來似的微靠在椅背上。
他看著手機。
小姑娘問他在幹嘛。
那邊似是等急了，又發了張圖過來。是她自己的表情包，還配了文字——“回覆不及時，男朋友考試減十分嗷！”
他手指動了動，沒回復。
小姑娘惱了似的連著發了十幾張圖。又過了一會兒，他的電話響了。
江靳硯接起，那邊小姑娘似乎站在陽臺上，聲音被風吹散好多，再順著電流傳過來已經減了殺傷力，小姑娘說：“接電話這麼快，怎麼不回我資訊呀？！”
明明是質問的語氣，他偏聽出來幾分撒嬌的意味。
他近乎貪婪的將手機貼近耳朵。
顧沫沫接著說：“最近很忙嗎阿靳，聽說你都忙的腳不沾地啦。”
聲音軟語氣嬌，想糖化在心上似的甜。
江靳硯忽然想明白一些東西，這段時間，或許操之過急。
他擺手示意樊宇離開。
樊宇做口型問：接下來怎麼做？
江靳硯默了默，敲了敲桌子，示意暗中調查。
耳邊又傳來小姑娘的聲音：“阿靳，你在聽嗎？是不是累了睡著啦。”
“沒有。”許久沒開口，他聲音澀而緊，聽著讓人憂心。
顧沫沫皺起細眉，“你怎麼還不睡覺呀，都十點半！你這幾天是不是都這樣？”她嚴肅起來，甚至有點生氣。
平時和她一起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留他一個人就不會照顧自己了？
江靳硯愣了半秒，苦笑：“沒有，今天是意外。”
顧沫沫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不滿的道：“那你現在趕快睡覺啦，這麼晚了真的不怕身體受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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