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他眼神太冷,或是語氣太狠戾,兩個長舌婦聲音慢慢弱了下來,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樊宇伸過手拉住舒霓往裡走。
女櫃員反應過來不甘心,怨恨的盯住兩個人背影,想到自己的工作,沒忍住又衝上去擋住他們,“舒霓你個喪門星,你今天要不還我工作你就別想進去!”
樊宇臉沉下來,只恨她不是個男人,不然他肯定把她打的脫一層皮!
可他現在幾乎忍不住要打女人了怎麼辦?
顧沫沫到時正看見這一幕。
顧沫沫眼睛定在那罵人的女人身上,眯眼一瞧,是那天徐氏藥業的女店員,顧沫沫一開始還沒認出來。
怪只怪她脫了制服連那最後一點人樣都沒有了!
顧沫沫眉眼冷的能掉下冰碴來,她向來不是脾氣好的人,家人寵著她她自己也有驕傲的資本,從來不願委屈了自己。
之前愚笨,為了林雲軒受了太多無名火,重生回來為了和江靳硯修復關係,她也一味裝甜裝乖,可本性到底自由慣了,遇到這種事哪有忍的道理?!
她看到樊宇的臉沉得能滴下水來,抿抿唇,知道他在顧忌著什麼,眉眼冷淡的掃向那四人,心道:你不方便做的事就我來幫你。
看一眼身邊的顧家保鏢,吩咐道:“去!把那些人都給我綁了!把那兩個女人的嘴堵住!
顧家保鏢雖不如江靳硯身邊的人那般孔武強壯,可勝在人多,烏泱泱十幾人走過去,攝得人不敢反抗。
樊宇鬆開手,徑自又出去了。
顧沫沫步子很慢,走向舒霓。
舒霓表情很冷淡,還有一絲茫然,瞥見樊宇離開的背影心裡沒來由的落寞。
看見顧沫沫時她一愣,忽然道歉道:“抱歉沫沫,我沒想到他們會找到這裡。”
顧沫沫心疼極了,這樣的時刻居然第一時間向自己道歉嗎?她又有什麼錯?
顧沫沫長在金銀窩從來也沒見過什麼惡意,就算林雲軒顧清兒也是暗裡算計她,明面上她從來不曾經歷什麼磋磨,她無法想象舒霓是怎樣在這樣一個家生存十幾年的。
面對無理由的謾罵敲打,惡意中傷,面對至親的冷眼旁觀,侮辱輕蔑,她該有多難過。
顧沫沫沒說話,轉頭看著那四人,被保鏢摁著,一聲不敢吭,宛如死狗。
兩個女人被堵住嘴嗚嗚的說不出話來,眼神不安而惶恐,顯得越發醜陋鄙薄。
顧沫沫聲音涼涼,“把布拿開。”
保鏢將堵住她們嘴的粗布拿開。
兩個女人對上顧沫沫充滿涼意的眸子瑟縮著說不出話來。
顧沫沫嗤一聲,真是狗的很!
她看到被縛住手的中年男人,人模人樣的,衣著整齊長相老成沉穩,是副小有成就春風得意的模樣。
可就是他受繼室蠱惑,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不問冷漠對待,甚至還言語暴力傷害她抨擊她,讓她在那個家最後的一絲寄託也幻滅。
顧沫沫聲音冷,表情也冷,“我問,你答,不然我就打你。懂了?”
中年男人看一眼身邊嚴陣以待圍得嚴嚴實實的保鏢,倉惶的點頭。
“舒霓是你什麼人?”
“是……”那男人打量一眼沉默的低著頭的舒霓,“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