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人,劉備軍就不是人!”從城頭撤下來的袁軍士卒心有餘悸地將親眼所見的景象,繪聲繪色地,聲情並茂地描述了一通。
“仞斷人亡,毫無還手招架之力!難道是?”沮授聽完麾下將士們的描述,眉頭緊鎖,心頭更是沉重。
沮授甩了甩頭,似乎想將心底早就存在的不祥之感趕走,或者說想選擇性地忘記。之後又揮了揮手,讓撤回來的將士下去休息,一邊傳令鳴金收兵。
沮授一收兵,攻打南門的高覽也停止了進攻。高覽甚至還是一身鎧甲就來到主帳找到沮授詢問是什麼情況?
要知道自從調整進攻佈置後,那天不是從早打晚,偶爾晚上也搔擾個不停。今天才攻城兩個時辰左右就收兵,高覽不解呀!
“高將軍,且坐!”沮授點點頭,伸手請高覽坐下,才憂心忡忡地說:“今天之所以這麼快收兵,是徐晃手下有支軍團可能已晉升為軍魂軍團,而且應該是其親衛本部。”
“不可能吧!”高覽才堪堪坐下,又跳了起來搖頭晃腦說:“當今天下就沒有軍魂軍團,就連長安那部分也都不是了。這可是皇甫將軍和朱將軍曾親口對主公說的。”
高覽所說的那部分是長安皇宮內的千餘御林軍。之前的御林軍是軍魂軍團,自從靈帝解散中央軍,御林軍就從神壇上跌了下來,尤其在靈帝駕崩後,御林軍就徹底不是軍魂軍團。
更讓人無語的是,經過董卓禍亂洛陽,又遷都長安後,御林軍的編制都縮水了三分之二。現在長安的御林軍就只有千餘,其中還有一半是濫竽充數的,或乾脆就是各世家和西涼李榷和郭汜所摻的沙子。
其他的御林軍那裡去了?不是戰死了,也不是老死了,而是各自自謀出路去了。說起來真是悲哀,堂堂大漢皇室的御林軍連溫飽都是問題,去留都沒人管,還有比這更扯淡的麼?
除了不知去向的,皇甫嵩和朱儁府內就收留了不少,就是兩人的車伕也是。這兩個傢伙也算對大漢軍隊裡的事最門兒清的兩個人。
“之前沒有,不等於就沒有軍團可以晉升為軍魂軍團。就算徐晃這支親衛本部不是軍魂軍團,也絕對是堪稱恐怖的存在。”沮授也不明就裡地推測著。
沮授和高覽都不曾見過軍魂軍團,更別說與之交手了,也不知如何才能讓一支軍團晉升為軍魂軍團。他們只知道曾經的御林軍是軍魂軍團,也只聽過有關軍魂軍團的種種傳說。
“要成就軍魂軍團,素質,裝備,意志都有超高的要求,還需要特定的機緣,是可遇不可求的!”高覽還是搖著頭說:“溫侯麾下的陷陣營,麴將軍所率的先登營,昔董賊麾下的飛熊軍,及張角賊子的黃巾死士,都是堪稱恐怖的存在,卻也都不是軍魂軍團。徐晃的親衛本部再厲害,也就和這些精銳差不多吧!”
高覽只差沒說,就憑徐晃,怎麼可能成就一支軍魂軍團?高覽不知道的是,這次倒沒說錯,徐晃的這支本部親衛只是偶然爆發一次。可是在若干年以後,劉備麾下的主要軍團長,人手一支軍魂軍團。
“但願如此吧!”沮授有點詛喪地說:“倘若真是軍魂軍團,這仗就沒法打了。那怕一支數百人的兵馬不能左右戰局,卻可能成會改變戰局走向的力量。”
“其實而言吧,徐晃的本部親衛也夠兇殘,那次不是臨危頂上,讓我們難建寸功。”高覽不無敬佩地說:“徐晃獨守盧奴孤城這麼久,在我軍連續強攻下依然堅挺,實為良將也!”
“這還用你說!”沮授嘆了口氣說:“不然劉備會讓他徐晃鎮守中山郡?我們還是想想如何打敗這徐晃,攻取這盧奴城吧!”
“至於說徐晃的這數百本部親衛是不是軍魂軍團?只要他徐晃敢出城襲我營寨,就說明是,不然,肯定只是一時的表現。”沮授不再糾結後,就顯得睿智從容。
“嗯,只要他徐晃敢出城,我會教他做人!”高覽惡狠狠地說:“攻城戰是沒辦法,野戰麼,有的法子收拾他。”
高覽等人一直希望徐晃出城一戰,甚至連晚間也無時無刻不在張網以待。無奈徐晃就似乎鐵了心坐守孤城,一點也沒出城或突圍的意思,這讓高覽等人的許多算計都成空。
“兵者,詭道也!”沮授也知高覽的鬱悶之情,安慰著說:“兩軍對戰,除了將士用命,不都是相互算計,彼此有後手麼,就看誰更棋高一著了。”
“沮大人,出謀劃策還是得靠你!”高覽很有自知之明地說:“反正你怎麼安排,我就怎麼打!”
高覽統兵練兵,排兵佈陣,行軍打仗都不俗,對於謀劃算計就差點。在有隨軍軍師的情況下,一般不會多想什麼奇策妙計,最多動動腦子如何自保。
“哎,攻城為下,我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呀!”沮授對高覽毫不避諱地說:“我還有另外的擔憂,麴將軍和荀大人兩處都還沒有訊息傳來,總是讓我心中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要不,我們多派幾支斥候小隊去探聽一二?”高覽很實在地說:“就算他們傳不過訊息,我們也可以主動去打探軍情。萬一有什麼情況,我們也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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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派出了多支小隊,應該很快就會訊息傳回來。”沮授淡定地說:“不論如何,只有我們攻下了盧奴城,才好從容面對,不然,冀州四郡再不屬主公了。”
“有這麼嚴重?”高覽反應有點遲鈍地說:“勝負乃兵家常事,太不了我們以後整兵再戰就是。再說這次中山之戰,大家也都盡心盡力了,如若不勝,也是天意使然。”
“真有這麼嚴重!”沮授是開啟了話匣子,也就不介意讓高覽多知道一點地說:“高將軍,進入中山郡這麼久,可見多少中山官民來幫助我們?人心呀,劉備已盡得冀州四郡的人心,這才是讓冀州四郡牢不可破,永不再屬於主公的原因。”
“中山官民?自從進兵中山郡以來,我就沒見過多少人。”高覽也是一驚,繼而又說:“不也沒什麼中山官民與我們為敵,許大人不是說策反了不少世家麼?”
“結果呢?連許攸本人都音訊全無!”沮授冷笑道:“或許劉備就是在借許攸之手清除冀州四郡內不安定因素,可笑主公還盛讚他許攸,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貪財無德的傢伙!”
沮授本來和高覽商議軍情,誰也沒想到最後,沮授將消失不見的許攸一通臭罵了事。什麼軍情,討論什麼,都不了了之。
不過最少說明沮授心中對什麼都明白得很,連帶高覽也對有些事心中有數。也算兩個人相議一場之所得,嗯,聊勝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