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陸康揚了揚長長的眉毛,若有所指地說:“甘寧也許是為了你們的友情而來,可是你知道他一行人中有兩個比甘寧自己和城外的孫策都能打的絕世高手麼?”
“不可能吧!”陸儁咬了咬牙說:“興霸已經是我見過最能打的了,他手下怎麼會有比他還能打的,而且是兩個,不可能,不可能!”
甘寧有多猛,陸儁知之甚詳。兩人關係多好,絕對是無話不談,彼此之間沒什麼秘密可言,甘寧麾下一些什麼人,陸儁能不知道?差不多都認識好吧!
說來有味,甘寧是長江上最有名的水賊之一,與之齊名的就是周泰。陸家是經常從長江走貨的主要世家之一,兩者本是天生的對頭,而甘寧和陸儁相交莫逆,甘寧的船隻就是買陸家的,也真是奇哉怪也。
這也與陸家行事風格有關,別家畏水賊如蛇蠍,避之唯恐不及,而陸家不怕,遇上水賊都會奉上適當的錢財,甚至都成了慣例。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陸家還按時對大小水賊奉上或少或多的錢財,等於陸家給水賊發工資。
陸家家大業大,本家又大小魚三四條,花點錢財買個平安罷了,毛毛雨。可是水賊們有了這些錢財就足可以養家餬口,自然對陸家喜歡得不得了,不需要動刀動槍就有不菲的收入,還按時會奉上,這等好事那裡找。以致陸家在長江上走貨,沿江水賊一路保駕護航,還生怕有什麼閃失。一旦陸家久不走貨,水賊還會滿長江的找,還會打聽陸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種商家賊子一家歡的奇葩狀態維持了十幾年,水賊們換了一波又波,陸家的供奉從不短缺。這樣造成陸家在長江穩如泰山,平常報個名號就行,出了什麼意外還找水賊幫忙。別家就不行,不是被搶劫財物,就是連走貨的船隻都難以倖免。
別家也想學陸家,可是學不來呀,陸家這種人少錢多的家族太神奇了。除了說偶爾冒稱是陸家的得以倖免,還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如臨大敵地從長江走貨。
近來一段時間陸家都沒走貨,水賊們一打聽,就知道是因為孫策出兵打廬江了,這也是身為陸儁好友的甘寧能及時來廬江城支援的原因。
這次甘寧來廬江城,長江水賊們都要跟來幫忙。甘寧那裡敢答應,官賊不兩立事小,一想到陸儁的老子陸康,甘寧就一陣頭皮發麻。於是甘寧只帶了麾下八百健兒。
“甘寧是能打,就是太跳脫,出身名門世家,不顧身份當水賊也就罷了,還四處招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陸康頗有怨氣地說:“那兩位可不是甘寧的手下,不信你就直接去問甘寧。”
甘寧是益州甘家的嫡子,還是甘家家主的唯一人選,好好的世家家主不幹,好好的官不當,反而佩著個鈴鐺在長江上做水賊頭子,陸康對此意見很大,尤其甘寧還和兒子相交甚深。
陸康不反對兒子與甘寧交往,不僅僅是因為甘寧出身於世家,而是陸康認為甘寧這個人值得相交,外表粗獷胡來,實則胸中自有天地。不反對是不反對,陸康可沒少罵甘寧,基本上見一次罵一次,甘寧還必須低頭受著。
陸康是好友陸儁的老子,輩份在那兒擺著,重點是陸康這個老頭子值得甘寧尊敬,陸康還是為了甘寧好,甘寧除了受著,還是受著,罵完後還得一副受教感激的鬼樣,甘寧面對陸康豈能不頭皮發麻。
“去吧,去吧!讓我靜靜。”陸康見兒子點懵,揮手讓兒子去找甘寧。
“興霸,興霸!”陸儁地對父親施了一禮退下,有點忐忑地來到後院一處客房找甘寧,在門前叫喚著甘寧。
“季才,可有事?”甘寧開啟門,有點奇怪地說:“孫策這傢伙叫吠了幾聲,並沒有攻城呀!”
“出來,我問你點事。”陸儁帶著甘寧離開了客房,找了個僻靜處,陸儁認真地說:“興霸,我們是兄弟嗎?”
“肯定!”
“問什麼都會毫不隱瞞?”
“絕對!”
“這次你帶來的兄弟中有陌生人吧?”
“新入夥的!”
“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