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帳下文臣武將很多,拿得出手的卻很少。文臣也就張弘和閻象算有點才,武將有紀靈,劉勳,張勳,橋蕤,雷薄,陳蘭等,其中只有紀靈和二勳能打點。
“此事易耳,前不久劉表伏擊孫堅,雙方已結死仇。將軍何不修書一封予孫堅,言將軍可與其裡內外合破劉表。”閻象見袁術看向自己,識趣地獻策道:“無論成與不成,都利於將軍日後行止。”
“好,好!”袁術笑道:“就我所知,孫堅必出兵也!死了更好,免得在揚州礙手礙腳。主簿大人,還麻煩你修書一封予孫堅!”
“將軍,修書事小。”閻象想了想又說:“既然孫堅必出兵,將軍又欲行淮南,何不向劉表借點糧草呢?”
“主簿大人,你好奸詐,既削弱了劉表,又得好處,一舉兩得,我喜歡!”袁術睜著三角眼說:“紀靈,陪楊大人走了趟襄陽,問劉表要糧二十萬石。餘下眾人整頓兵馬準備去淮南。”
“諾!”帳下眾人應諾,各行其事。
“二十萬石!”劉表聽到袁術借糧的數目,當眾咆哮如雷:“你袁術怎麼不去搶?據我南陽也就算了,如今得寸進尺,豈有此理!真當我劉表是泥捏的?”
“大人,不需惱怒。”蒯越笑了笑說:“袁術借糧,說明不日即離開南陽,離開荊州。大人只需推諉,袁術自去。”
劉表聞言,拍了拍起伏的胸膛,點點頭說:“就依異度之見,且以無餘糧推之。萬一袁術不依,多少還是打發一點。”
“誒!”蒯越在心中暗歎一聲,對劉表越來越膽小表示十分失望。身為漢室宗親,一方州牧,還帶甲十萬,卻對一個客居於荊州的袁術無可奈何,蒯越都無力吐槽。
“什麼?無餘糧?”袁術聽紀靈和楊弘回報,惡狠狠地說:“我還不要了,就讓孫堅打死他吧!”
……
與此同時,冀州也是逐漸風起。袁紹帳下的郭圖和劉備方的荀彧幾乎前後腳進入冀州,兩人同時攪動著冀州的局勢。
荀彧和黃忠比荀攸和趙雲後出發,卻先進入冀州境內。沒辦法,青州更遠。在這年代,路況和路程都是耗時耗力得讓人絕望的事。
“漢升,你算是跟隨侯爺最久的了吧?”一路上荀彧和黃忠邊行邊聊:“聽三將軍說,漢升可是侯爺麾下的總教頭。”
“文若先生,典兄弟是最早跟隨主公的。”黃忠並沒有因為資歷老,或者說因荀彧比自己小一半而輕視怠慢,反而十分尊敬地說:“別聽翼德亂說,我只是長年行伍,主公重用罷了,總教頭不敢當。”
“典將軍從侯爺十一二歲遊歷天下就開始護衛,確實算最久的。”荀彧點點頭又說:“漢升,你是怎麼會跟隨侯爺的?”
“文若先生,這話說來就長了。”黃忠將當年荊州瘟疫瘧疾病橫行,劉備和華佗聯手撲滅瘧疾病,以及自家孩子黃敘打小身體不好的情形講了一遍。
“侯爺有顆悲天憫人之心,才有如今的成就,不說別的,這帳下可謂人才濟濟。”荀彧感觸頗深地說:“可惜世人多是隻為自己考慮,才有當今天下之亂。”
“要改變這世道就要靠文若先生你們了。我就一介武夫,行軍打仗還湊合,謀劃天下平定亂世就慚愧了。”黃忠捋著鬍鬚說:“侯爺經常說人才最大的資本,還說人存失地,人地皆存,人失存地,人地皆失。”
“這是侯爺的戰略思想,從全域性考慮,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更是對天下萬民的一種肯定。”荀彧笑道:“聖人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只要有人在,有人心在,什麼事都能成,即便眼前失敗了,也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會大翻盤。”
“文若先生說得太對了,侯爺幾次出征,都再三交守留的將士,人比後方更重要,萬一不濟,保全人為上。”黃忠不迭地點頭說:“雖然說沒出現過後方不保的情況,但是留守的將士們都有拼死守護後方的決心和勇氣。”
“侯爺和將士們都沒錯。”荀彧沉吟了片刻才說:“有些時候,有些事就是這麼矛盾。能想到或說出,並不等於做得到,我們可以做的,就是盡力而為。”
黃忠是絕世虎將,卻不是絕世謀臣。就算能聽明白荀彧說什麼,也不等於就可以和荀彧交流思想。黃忠更多的還是傾聽和思考。
荀彧和黃忠就這麼走走說說就到了冀州治所鄴城。只能說馬兒不會交流,才不耽誤行程。
“漢升,你知道嗎?本來冀州的治所在安平國的信都,在先靈帝年間才定這魏郡的鄴城為冀州治所。”荀彧於鄴城城門口,勒馬揚鞭道:“整個冀州就鄴城和南皮兩座堅城,而鄴城最堅固和繁榮,遷治所也是理所當然。”
黃忠點點頭,心中卻無限地吐著槽:“你們這些謀臣,怎麼可以知道這麼多?怎麼可以記住這麼多?”
荀彧沒聽到黃忠回應,轉首笑了笑說:“記得侯爺在涿縣的藏書樓前寫了這麼副對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我也算是學習侯爺的精神,走吧,進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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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再次默然地點著頭,翻身下馬,一邊還牽著荀彧的馬。兩人走向城門,進城很順利,守門計程車卒並沒有例檢或阻攔。目前冀州是政通人和,鄴城更是商賈如雲。
荀彧打聽了一下兄弟荀諶住處,很快就得到了準確的住址。荀彧口裡的兄弟是一小吏,其實是韓馥帳下最重要的幾個文臣之一。
這時期的韓馥實力真不可小覷,文有荀諶,辛評,沮授,審配等。武有麴義,張合,高覽,以及亡於虎牢關下的潘鳳。身居九州之首冀州,還有兵馬數十萬。若非韓馥本人偏弱,歷史中三國時代都要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