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將軍已經做得很好!”樊剛欲言又止地說:“主要問題還是這兩萬餘袁軍戰俘,到底我軍兵力有限,兼顧不來啊!”
樊剛是知道劉備對待敵軍俘虜的政策,不準虐待俘虜,更不準殺俘,俘虜要回鄉里,還得發足夠的盤纏路費。
“樊太人,坑殺俘虜是不可能的!”徐晃十分明白樊剛的顧慮,也是萬分肯定地說:“就算因為這批戰俘,而致盧奴城破,太不了我與盧奴城共存亡。”
“既然如此,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樊剛笑了笑道:“若盧奴城破,我定與徐將軍一起戰鬥到底。”
“謝啦!”徐晃掃了眼已經爬上城頭的無數袁軍說:“戰俘就拜託樊太人了,我去將袁軍趕下城去。”
“公明將軍,我們是戰友。”樊剛點點頭,稱呼著徐晃的表字,轉頭走下城頭。
“德懷兄,待此戰之後,我們一醉方休。”徐晃一擺宣花大斧,帶領數百親衛殺向已爬上城頭的袁軍。
“好!不醉不休。”樊剛頭也不回,只有渾雄的聲音傳過來。
“殺!”徐晃掄起宣花大斧,率先向城頭的袁軍殺去。徐晃雖然三天三夜未閤眼,已經十分疲倦,但是徐晃之勇,袁軍之中也無人可擋。
隨著徐晃親率數百本部,一路從城頭殺過,城頭已無一個袁軍,除了被砍死的,都被逼下城去。
“徐晃真乃智勇雙全之將才!”負責攻打的盧奴城東門的張合無限感慨地嘀咕著:“連續攻打了三天三夜,徐晃竟然還守得滴水不漏,毫無破綻,怪不得劉備委以重任。”
盧奴城城牆不高,並不利於防守。不像虎牢關那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也就是攻守兼備的徐晃守關,張合自忖做不到防守十萬之眾連續攻打三天三夜。
袁軍三天三夜從三門狂轟濫炸的猛攻,城內的守城材料基本用光了,若非徐晃部的將士戰鬥力高和戰鬥意強悍,盧奴城早就淪陷了。
就算這樣,守城方也不好過,三門的防線搖搖欲破。當然,攻城的袁軍也不好受。攻城戰從來都是用人命來填,三天三夜下來,袁軍折損有三萬出頭,徐晃部折損萬餘。
最重要的是,城內還有二萬餘袁軍降兵。這是顆定時炸彈,天知道什麼時候引發了,會讓炸得多少人屍骨無存。這也是攻城總指揮沮授計算在內的。沮授不知道具體降兵有多少,卻知道一旦攻城順利,絕對可以牽制劉備軍分散兵力,也可以讓守將徐晃分心。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隨著攻防戰的日益殘酷,已有無數袁軍降兵蠢蠢欲動。歸降不等於歸心,何況還有詐降一說。只要取得戰爭的最後勝利,怎麼說都行。
沮授計算得到,徐晃和樊剛也意識到了。不過知道是一回事,如何正確處理又是一回事。徐晃和樊剛就沒好辦法應對,除了嚴加看管,別無他法。
“擊鼓!兒郎們隨我上。”張合一揮手,準備親自帶隊強攻一次。
張合是敬佩守城的徐晃,卻不會手下留情。對於張合這些傢伙而言,兩軍對戰,用盡全力,才是對對手的最高尊重和最大敬意。
張合棄了戰馬,提著鐵槍,貓著腰,“蹬蹬蹬!”飛快地上了雲梯。其一千本部親衛皆隨之攀上了雲梯。
“真是麻煩!”城頭的徐晃聽見城下袁軍的鼓聲,知道又是一次強攻來臨。徐晃不由啐了一口,緊了緊手中的宣花大斧,沒有緊張和怯意,只有無限高漲的戰意。
“徐晃,納命來!”幾步就縱上了城頭的張合,舞著鐵槍殺向持斧以待的徐晃。其間數名守城將士阻攔,都被張合一槍一個輕易撩倒。
“咦!”徐晃見狀,輕咦出聲。自己麾下將士能耐如何,徐晃豈能不知。打不過張合正常,如此不堪一擊就出人意料了。
“徐晃,吃我一槍!”張合掃清前方的守城將士,氣勢不減地衝向徐晃,一抖鐵槍,帶著沖天的殺意扎向徐晃前胸。
“內氣外放!”面對張合殺意凜冽的一槍,徐晃不敢太意,掄起宣花大斧砸向槍頭。徐晃同時也知道張合已進入了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沒錯,張合在幾經打擊後,知恥而後勇,終於突破了,進入一直以來追求的內氣外放境界。話說張合算是袁紹麾下資質最好的將領之一,歷史中能成為五子良將之一,讓劉備和諸葛亮都極為忌憚的存在,是有其必然性。
“張將軍,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當大斧對上鐵槍,發出了一陣轟鳴聲,徐晃大聲稱讚道:“沒想到失敗並沒擊倒你,反而讓你修為更上了一個層次!”
“不敢當,不敢當!”張合強忍雙臂痠麻,故作輕鬆地回道:“今日我斬殺你徐晃綽綽有餘!”
雖說張合也是內氣外放境界,但是比早年就進內氣外放境界的徐晃還是差一籌。再說徐晃斧重招沉,兩人對轟下,張合也更吃虧。
不過徐晃向來穩重,加上身負守城重責,不會像張飛那樣一打起來就進入瘋狂狀態。自然打鬥起來就會留三分氣力,是以從表面上看來,兩人勢勻力敵,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