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這就好!”審配摸了把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腰彎得更低,聲音有點小地說:“主公,韓大人率冀州文武於城門口相迎主公入城。”
“來人,將這兩個帶上。”袁紹指著已經死翹翹的關純和耿武道:“我倒要問問韓文節是什麼意思?”
“這,主公這不太好吧?關純,耿武之流只是私自行為,應該與韓大人無關啊!”審配的冷汗終於還是流了下來。
“無關?冀州別駕和長史不是州牧大人的親信心腹,你信嗎?”袁紹大手一揮道:“正南,國無二主,一州也不能有兩個人掌權呀,你明白嗎?”
審配無言以對,袁紹將會把韓馥掃地出冀州,這錯了嗎?這沒錯啊,你韓馥在,袁紹他如何掌控冀州?這沒錯嗎?大錯特錯啊,你袁紹還沒入主冀州呢,就要對付拱手讓冀州的韓馥,真不怕人寒心?
審配默默地帶頭領路,袁紹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許攸,郭圖隨後,一眾親衛還扛著兩具屍體,經向鄴城而來。
“本初,你終於來啦!”韓馥帶著一眾冀州文武在鄴城門口迎著袁紹一行人。
“文節兄,我來啦!”袁紹翻身下馬,一撩披風笑道:“我們進城吧!”
袁紹完全是一幅冀州主人的架勢,韓馥也沒特別的表情,完全是躬身相迎,一副袁家故吏的衰樣。至於冀州文武,都是一副笑而不語的樣子。
兩拔人二合為一,袁紹打頭,韓馥落後半步在前引路,冀州文武在後,袁紹的一眾親衛兩邊拱衛。
一夥人很快就進州府議事廳,袁紹在韓馥謙讓下,當仁不讓就大刀金刀坐上了主位。
“來人,將剛刺殺於我的黑衣人扛上來,讓大家認認是何人!”袁紹連韓馥說讓位之詞都等不及,就讓親衛將兩具屍體擺在廳前,讓眾人辯認。
除了審配,韓馥和冀州文武都上前觀之。眾人表情各異,心中想法也不盡相同。其中不外是兩種觀點。其一,認為耿武,關純真蠢,不自量力。
其二,認為耿武,關純真義士也,以身衛道。不管那一種,都說明耿武,關純無愧於冀州,無愧於韓馥。
“文節兄,你認識這倆個狂徒嗎?這就是待客之道?”袁紹明知故問道:“我想不會是文節兄的意思吧?”
“本初,這兩人乃我帳下別駕關純和長史耿武。不過前不久兩人皆辭官而去。”韓馥心中一動,據實道:“我實不知此二人為何刺殺本初。”
“文節兄,既曾是你帳下的官吏,我也就不追究了。”袁紹笑得十分燦爛地說:“文節兄,有一奮武將軍空缺,你就去洛陽吧,那裡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韓馥一聽,這是將自己閒置於洛陽。韓馥沒想到袁紹刻薄至斯,才入冀州,就盡奪自己的權柄。韓馥悔之不及,拱了拱手下去收拾去了。
袁紹打發韓馥後,將州府事務分於荀諶,許攸,郭圖,辛評,沮授,逢紀,審配管之。其中郭圖為長史,審配為別駕,其他各有官職。
“嗯,怎麼麴,張,高几位將軍沒來?”袁紹對文臣封賞後,才發現冀州武將才幾隻小蝦米,什麼麴義,張合,高覽一個都沒到,不由陰沉著臉問。
“主公,麴將軍曾言,打仗就叫他,別的事就勿打擾。張,高兩位將軍已經領兵出征。”審配施禮道:“要不要命人傳召麴將軍?”
袁紹聞言,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這貨想到什麼,笑吟吟地說:“不,我親自去請!”
“主公英明,禮賢下士,乃千古明主也!”一眾文武不失時機地對袁紹歌功頌德,讓一時心血來潮表現表現的袁紹開始飄了起來。
……
營中將士們殺聲振天,訓練得正如火如荼,而主將麴義卻獨自在一邊發呆,誰也不知道這貨在想些什麼?
麴義會練兵能打仗,尤善打硬仗打惡仗。麴義深受麾下將士擁戴,但是其為人剛烈,孤傲,不懂進退之節,不諳從政之道,更不會阿諛逢迎。
這從麴義數次不留情面對懟上司冀州韓馥可知一二。好在韓馥殺心不重,麴義才一直活蹦亂跳,要是隨便換個主公,麴義墳頭上的草都幾度枯黃了。
這樣的麴義會對袁紹的胃口嗎?答案是肯的!袁紹此人雖然看上去一付禮賢下士的樣子,實則性情沉猜,果於殺戮。戰時還好,麴義可以活得很滋潤,一旦沒有戰爭,憑麴義的表現,隨便找個藉口就會將其殺害,這絕對是情理之中的事。
“將軍,袁盟主帶著一群大人來到了營門外!”親衛的稟報聲驚醒了發呆的麴義。
“嗯,我知道啦!”麴義揮揮手,站起身來,拍了拍雙手,才從容地走向營寨大門。
“麴義,你不錯!”袁紹早就認識麴義,一見麴義走過來,就高聲叫道:“如今冀州烽煙四起,你可敢與我一起征戰,還冀州一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