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雷虎何嘗不明白,只要砍死眼前這個半跪於地的漢將,這支剛晉升為精銳之師的守軍就會崩潰瓦解,不廢吹灰之力就可團滅之,將固陽城納入手中。
花雷虎一念及此,手中不由又加上了三分力道,還以言語瓦解魏續的心防和最後的鬥志。
“只怕未必!”半跪的魏續竟然神奇地一寸一寸站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久違的聲音,給了他無窮無盡的勇氣和信心!
……
高順率著七百餘陷陣營將士,一人雙馬向固陽城飛馳而來。經過不分晝夜的急行軍,終於在上午趕到了固陽城。這時正好是魏續部血戰突破普升之際。
“全體下馬著甲,原體休息,聽我命令列事!”高順沒有立刻讓陷陣營進入戰場,而是讓所有人休息,等體力恢復之後再戰。
陷陣營不比並州狼騎這種輕騎兵,而身著重甲的重步兵,沒有恢復體力就上戰場,不但戰鬥力打扣折,而且會增加不必要的己方傷亡。
高順還有讓魏續及其部磨練穩定下剛突破普升的狀態。至於說因此而喪命計程車卒,所謂慈不掌兵,早歷盡戰事的高順視而不見,一點也不為所動。
打仗沒有不死人的,晉升精銳少不了傷亡。高順對此清楚明白得很,甚至有可能,高順不介意捨己身而讓陷陣營晉升突破。
陷陣營是一支真正的精銳之師,比戰場上的兩支精銳之師更犀利的存在。不過陷陣營還不是軍魂軍團。那怕戰鬥力和戰鬥意識都達到軍魂軍團的標準。
陷陣營還缺一次經歷生死的突破,一旦晉升為軍魂軍團。那就是脫下這身重甲,陷陣營一樣可打出身著重甲的戰績。或者這身重甲已經對陷陣營沒有影響,而只有加持加成。
只因為陷陣營還不是軍魂軍團,高順也不清楚該如何讓陷陣營突破晉升,更不清楚成為軍魂軍團之後的情形。
陷陣營是個特殊的存在,名義上是呂布的親衛,實際訓練人是高順。這也是高順有不惜己身讓陷陣營突破晉升的念頭。高順死了,還有呂布。
別的精銳只有一個主將,主將死,精銳不復存在。而陷陣營只要呂布或高順某一個人在,該什麼狀態還什麼狀態,最多是高順所率和呂布所率表現得有點波動。當然,呂布和高順同在,還同心協力戰鬥,那麼陷陣營就算沒晉升為軍魂軍團,也是恐怖的存在。
高順一邊讓陷陣營休息,一邊冷眼旁觀著城頭的戰鬥。當魏續精疲力盡半跪於地時,高順才下令陷陣營進入戰場。
這時陷陣營體力已恢復,魏續部也穩定了狀態。魏續的險境也是原因之一。別看高順表現得古井不波,心中卻也震撼不已,對戰場,戰鬥,以及魏續的表現。
高順本對魏續沒半點成見,自然不會見死不救。幷州軍中的高順和魏續不和之小道訊息,究竟只是小道訊息,反正高順聽而不聞,連置之一笑都不屑。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陷陣營高喊著讓所有守城將士們熱血沸騰的聲音,出現在登上城頭的梯級石階上。
陷陣營的出現讓魏續及其部眾有如吃了劣質的那啥藥一樣,戰鬥氣勢立馬拉高了一截,硬生生又把防線向前推前數步。正好空出地方讓陷陣營列陣以待。
“哈哈哈!”花雷虎雖然詫異於魏續無限的潛能,但是見陷陣營不過幾百人,千人不到的樣子,不由仰天大笑。在他看來,區區七百餘人,能扭轉戰局?也太小看他花雷虎及其所部了!
“等下你就會笑不出來!”魏續眼中流露一絲憐惜,帶著玩味而殘忍的笑收刀後退。心中暗道:“這是多麼無知的孩子,面對陷陣營也笑得出來?”
這真不怪花雷虎,他知道幷州飛將呂布厲害,也知道幷州狼騎精銳。但是他真沒見識過陷陣營的恐怖。完全不明白什麼叫戰場上的殺戳機器。
“恭正,接下來就交給你啦!”魏續首次喚高順的表字,這時才覺得這個冷淡的傢伙是多麼可愛和可親,還讓人無比的放心和給人無比的信心。
“魏將軍辛苦了,還請放心,且下去休息。”穿著與陷陣營士卒一樣裝束的高順,側身讓過魏續,依然一張撲克臉毫無表情變幻,語氣淡然地說:“我會讓胡狗後悔犯我大漢邊境!”
隨著魏續退至陷陣營之後,魏續部剩下的七百左右將士也盡撒至陷陣營後。在防線的最前沿全部是陷陣營士卒。
“草原雄鷹,搏擊長空,殺!”花雷虎面對陷陣營無所畏懼,揚起彎刀率隊向對面的陷陣營發起了衝鋒。
“豎盾防禦!”高順對排山倒海呼嘯而來的近兩千羌胡精銳,不為所動,神情冷漠地下著防禦命令。
“通通通!”的聲音充滿著韻律,最前方的陷陣營將士皆統一而整齊把堅固的厚盾豎於身前,有如一堵厚實的城牆。
“嘭!”無數羌胡勇士的刀槍矛戟皆砍刺在陷陣營前方的盾牌上,發出清脆的擊打聲,伴隨著火星四濺,可是盾陣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