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是滿地圖懸賞緝拿曹操曹孟德,而曹操當時出得洛陽城東門,就悶頭地快馬加鞭向家鄉譙郡奔去。
曹操是頭也不敢回呀,李儒的精明,董卓的殘忍,呂布的神勇和赤兔馬的神速,都是曹操一路狂奔的原因和動力。曹操不敢想象被董卓擒獲的後果。
不一日,曹操策馬來到了中牟地界,在中牟縣縣城門口因形跡可疑,西涼戰馬太惹眼,曹操被守城士卒捉拿,士卒將曹操連人帶馬扭送至中牟縣縣令大人面前。此縣令大人正是從通縣調至中牟縣的陳宮陳公臺。
“下方何人?從何而來?又去向何方?”陳宮有氣無力地問伏於堂下的曹操。任誰被人摘桃子都這個鳥樣。這就寡婦睡覺上面沒人的真實寫照。
“在下一介商人,複姓皇甫,於洛陽譙郡之間往來做點小本經營。”曹操頭也不敢抬地小心回著話。
“做點小本經營?誆誰呢?堂外的西涼戰馬作何解釋?”陳宮突然厲聲大叫:“把頭抬起來,讓本官瞧瞧你這個皇甫商人!”
曹操很無奈,落在了人家手中,捏圓搓扁也只能由人家。念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曹操緩緩地抬起頭。
“是他!”陳宮看了眼這張微黑,還有點認識的臉,心中一沉,暗道:“這不是曹操曹孟德麼?他為何隱瞞?定是在洛陽犯了什麼事?”
陳宮沉吟半響才開口道:“此人來歷不明,形跡可疑,先行羈押,待本官好好審察。”
幾個縣役遵命將曹操關押了起來,曹操也沒反抗,只是深深地看了兩眼陳宮。陳宮視而不見,賜些酒食給守城士卒,將其打發而去。
入夜,陳宮命親隨將曹操帶至後院,陳宮屏退左右,也沒為曹操鬆綁,就那麼望著曹操說:“曹操曹孟德!你為何出洛陽,還故意隱瞞真名實姓?”
“你認得我?”曹操也覺得這縣令大人似曾相識,可又死活想不起這傢伙是誰?又姓甚名誰?
“我以前在洛陽求官時,曾認識你是曹操。”陳宮笑了一笑說:“我乃東郡武陽陳宮。”
“哦!原來是公臺兄!”曹操恍然大悟地說:“兗州名士眾多,我獨尊公臺也!”
陳宮點點頭說:“說吧,孟德你為何潛逃?該不是犯了什麼天怒人怨的罪過吧?”
董卓通緝曹操的檄文還沒傳送至中牟縣,故陳宮並不知曹操是刺董失敗而愴惶出逃。這時代的傳訊,除了靠人和馬,再無別的更快捷的方式。曹操駕馬不分日夜奔逃,董卓的追拿曹操的文書不可能更快。
“我刺殺董賊失敗,逃至此地,你拿我去洛陽請賞吧!”曹操知道不能在此處久呆,董卓的通緝文書應該隨後就到,不如賭一把陳宮為人。
曹操早聽過陳宮之名,在之前也見過陳宮一次,可是彼此並無交往,也說不上熟悉。不過陳宮是兗州名士,應該是心懷漢室,不滿董卓欺君弄權的。
“哦,我聽說董相國待你曹操不薄呀,你也甘心為相國大人辦事,為什麼又會刺殺相國大人,自取其殺身之禍呢?”陳宮似笑非笑地看著曹操說:“這西涼戰馬足以說明問題呀!”
曹操頭一偏,脖子一梗,十分硬氣地說:“燕雀安知鴻鵠志哉!你既然拿住了我,便將我送去請賞便是,又何必多問!”
“哈哈哈哈!”陳宮大笑道:“你曹操也太小看我陳宮了。你曹操可刺殺董賊,我陳宮何嘗不想誅殺此欺君弄權之惡賊!”
“公臺兄,此話當真?”曹操鬆了一口氣問,見陳宮鄭重地點了點頭,才接著說:“我乃漢臣,若不思報效國家,與禽獸何異?我就所以幫董賊做事,委屈求全,就是為了找機會將之剷除,為國除害啊。”
“無奈人力難敵天數,我刺殺不成,反而成了喪家之犬!”曹操把自己借七星寶刀刺殺董卓之過經詳細說了一遍,最後嘆息著說:“如今董賊應該在追拿於我,只希望別連累司徒大人才好。”
“孟德放心,只要董賊沒拿住你,司徒王大人就無礙。”陳宮微微一思忖就說:“不知孟德對今後有什麼打算?”
“公臺兄,我將回譙郡家裡,發矯詔,召天下諸侯興兵共同征討董賊。這是我的心願。”曹操並有對陳宮有所隱瞞。
陳宮至此算相信曹操真是刺董失敗而逃逸,並非是董卓之爪牙。陳宮這才為曹操鬆了綁,扶之上坐,施禮道:“公真乃大漢的忠義之士也!”
曹操亦施禮道:“公臺兄,你若放了我,你該如何自處?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豈是君子之所為!”
陳宮聞言,心中一陣激盪,意氣風發地說:“我家室盡在東郡,感孟德之忠義,願棄此一縣令,隨孟德而去!”
東郡在兗州,就不必擔心董卓拿家眷做文章。主要還是陳宮覺得曹操不錯,是個有潛力的傢伙。陳宮才決定棄官隨曹操共創一番大業。
“好,好!有公臺兄相助,討董大業必事半功倍也。”曹操大喜。
是夜,陳宮稍稍收拾一番,就和曹操一起,二人二馬向譙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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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宮和曹操駕馬奔波了三天,來到了一個叫成皋的小地方。在一個小山林處,曹操舉著馬鞭,指著山林深處對陳宮說:“這裡頭有一呂姓人家,家主叫呂伯奢,是我父親的結義兄弟,我們去他家裡休息片刻或借宿一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