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公子,門外有兩位求見,其中一位是上次來過的雙戟壯漢。”荀府的夥計向荀彧施禮道。
“是典韋!快請!”荀彧沒想到典韋這年底會入洛陽,不過十分高興典韋能來找自己,忙不迭地請進。
“荀先生,這是孫乾孫公佑。”典韋進到荀府內,為荀彧介紹起孫乾。
“公佑兄乃康成公高足,我慕名已久,請坐。”荀彧點頭,請兩人坐下,一邊讓人上茶。
“文若兄才真是名副其實呀!”孫乾早就聽說過荀家有王佐之才之稱的荀彧,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是何先生謬讚,豈能當真!我倒聽聞康成公曾說國淵國子尼乃國器也。”荀彧笑如春風當面。
“子尼兄確實大才,與文若兄算交輝相映。不似我等愚鈍!”孫乾想想國淵師兄的恐怖,是發自內心謙恭。
“公佑兄又何必枉自菲薄,人各有其長,亦有其短,不然劉侯爺又豈會以君為使,還讓典兄弟護之。”荀彧一見孫乾知典韋,便知來龍去脈,也足見其才。
荀彧和孫乾兩個滔滔不絕,典韋卻是立於一旁,閉口不言,他心中卻是越發敬佩荀彧。有能力的人會讓別人自發的尊重,荀彧就是這樣的人。
“文若兄!”孫乾叫了一聲,嘆了口氣說:“文若兄乃高人,對我之來意應該心如明鏡。不知何以教我?”
“侯爺是派你來買官的吧?目標應該是青州。”荀彧見孫乾點頭,接著說:“盧公入獄了,知道嗎?”
“啥?”孫乾還沒有反應,典韋已經炸了,虎目圓睜地說:“盧公不是在九江郡麼?”
典韋說話間氣勢全開,荀彧和孫乾兩個文人,那怕是君子六藝都有修練的文人,也經不起典韋的虎威。
“惡來勿急!”荀彧哭笑不得地安撫著典韋道:“盧公雖然下獄,卻無性命之憂。”
“哦!”典韋聞言,才收斂氣勢,又習慣性搔著後腦勺,憨憨一笑道:“盧公是公子的恩師,更是公子視若生命之人,可容不得半點差池。我老典拼上性命不要也必須護其周全。”
“典兄弟真虎將也,更是性情中人。”荀彧由衷地讚了一句,笑了笑又說:“盧公之事非武力可解決,歸根結底一個錢字了得。”
“盧公下獄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此行就是為盧公謀求青州牧一職呀!”孫乾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皺眉問荀彧。
“哎,我看見你們,才知道其間有太多陰差陽錯,或者說造化弄人。”荀彧嘆了口氣,不緊不慢地把盧植回洛陽後的遭遇說了一遍。
且說盧植從九江郡回到洛陽,還沒來得面聖,就被張讓等人勒索錢財。盧植豈會縱容和依屈,一副一毛不拔堅決不從的犟樣。這讓張讓等人惱羞成怒。
張讓等人可是奉旨勒索。這都是左豐的功勞。左豐從九江傳旨,回到洛陽就在靈帝和十常侍面前吹噓九江郡多麼富庶,太守盧植又多麼有油水。
九江郡富庶是真,太守盧植是沒搜刮多少油水。盧植的一點油水還是離住時山蠻部落所贈。盧植也認為是屬於五千部下的一筆軍費,他絕不會私自花銷。
靈帝和十常侍一合計,敲他丫的!就出現了張讓等人勒索盧植一幕。勒索無果,張讓等人在靈帝面前一通盧植的壞話一講,可憐的盧植連面聖述職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關進了洛陽獄。
剛關了盧植,從幽州復旨的王公公回來了。帶來了劉備欲瞞著盧植為其買下青州牧一職的訊息。張讓等人一聽,把訊息壓下,不讓靈帝知道,以致孫乾等人被晾了起來。
張讓等人一直在想兩全其美之策。既要不得罪劉備,還要從劉備和盧植兩處得到足夠的好處。至於說盧植,十常侍早得罪深了,彼此算是勢不兩立,得不得罪都無所謂。
“文若兄的意思是,我們的到來,聖上並不知道。”孫乾吃驚地說:“我們可帶了侯爺孝敬給聖上的好多禮物,十常侍豈敢隱而不報?”
“隱而不報算什麼?”荀彧冷笑道:“他們連軍情都敢隱瞞,又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這可怎麼辦好?盧公真無性命之憂麼?”孫乾也顧不上買官,十分關心盧植的安危。連典韋也豎起耳朵聽,生怕漏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