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死後的第七天,天空飛灑著毛毛細雨,灰濛濛的一片,似乎天公都為這位攪動了大半個大漢天下的人物悲傷落淚。
從張府出來了一支長長的白色送葬隊伍,各種各樣的哭聲和哀嚎,讓整個廣宗城都陷入一片悲傷中。
送葬隊伍向廣宗城城南而去,漸漸地消失在迷霧之中。與此同時,張問率著約千餘人向廣宗城北門奔去。
“什麼人?城門重地閒人勿近!”守城門的黃巾軍小頭領並不認識張問,看見一支人馬衝城門而來,本著守護之責喝問。
“我乃天公將軍親傳弟子張問,奉地公將軍命令前來加強北城門防衛!”張問神色自若地向城門走過去。
張角死後,就由張梁全權接管廣宗城一切事務。這是張角的遺命,所有大小渠帥和張角的親傳弟子都知道的。
“可有地公將軍手令?”守城門的黃巾軍小頭領還是十分謹慎地說:“站在原地,出示手令!”
“手令沒有,地公將軍是口令!”張問一邊說,一邊打著手勢,身後眾人已經張弓引箭,向守城門的黃巾軍射去!
守城門的黃巾軍本就不多,也就三百人左右。因為城門早被巨石堵死,守在這裡也是為了防備有內奸獻城什麼的。這下被一陣箭雨射得差不多全軍覆沒,活著的也都受了傷!
“你,你,叛徒!”小頭領處於當頭位置,差不多被射成了刺蝟,在斷氣之前指著張問咒道:“不,不得好死!”
張問一聽,上前幾步,抬腳在這個已斷氣的小頭目身上死命踩了幾腳,還呸了口口水,狠狠道:“我再怎麼不得好死也是以後的事,最少你先死!”
張問發洩完畢,命令眾人趕快移開堵住城門的巨石。這群傢伙竟然帶了不少撬石塊的工具,果然是有備而來。
“張問,累嗎?”城牆上一個聲音很突兀響起,透過毛毛細雨直傳張問耳中。
“累!”張問習慣性地回答了一句,說完後張問腦裡嗡的一聲,整個人如抽空了氣力癱坐在泥濘的地上。
“既然如此怕師父,又為何要背叛師父呢?”城牆上的人不正是本應該早死了的天公將軍大良賢師張角,只見他從城牆上一躍,整個人飄然而下,有如騰雲駕霧一般。
“當年饒了你一命,不想你不思悔過,還欺師滅祖,把你碎屍萬段也難消心頭之恨!”張角落在癱軟如泥的張問面前,手一揮,張問如被炸彈從內而外炸了似的,整個人血肉橫飛成了碎片,半點也看不出人形。
這時跟著張問叛變的千餘人全部跪伏在地上,連求饒的聲音都沒有。實在是張角太恐怖了,恐怖到千餘人連掙扎的念頭都沒有。
如果說現在出現的是張梁或其他渠帥,這些人免不了要反抗下。但是張角親至,算了吧。只求死得痛快點。
在張角處置完張問,從容離開時,四周出現了無數的黃巾軍,一擁上去把千餘叛徒砍成了肉泥!
“搬開堵城門的巨石,升起閘門,開啟城門!歡迎外頭的客人進來。”張梁開始著手實施計劃的後半部,也最關鍵的部分。
……
廣宗城外,皇甫嵩等人自然也知道今天是張角下葬的日子。皇甫嵩所屬各部皆奉命行事。孫堅這貨一點也不知道藏拙,這回又自告奮勇地當急先鋒。
孫堅領著本部五千兵馬乘著毛毛細雨來到了廣宗城北門的城牆下。只見城牆之上連個放哨的黃巾軍都沒有,孫堅不由心中大定。
“將軍,事出反常必有妖!”黃蓋貓著腰來到孫堅身邊,悄聲建議道:“就算張角賊子下葬之日,這城上站崗放哨的應該有吧?”
黃蓋是先南陽太守黃子廉後人,居零陵。黃蓋自小就親人先後去世,生活艱難,但是他仍有壯志,勤練武藝多讀詩書兵法。受當地郡守賞識任郡吏,後又考察舉孝廉升任公府。
這次討伐黃巾軍才跟隨孫堅,任別部司馬。黃蓋外貌形象就嚴肅剛毅,善練兵又體釁照顧部下,甚得部下擁戴。
黃蓋處理事情果斷,從不拖延。是孫部為數不多的文武雙全的人物。也是孫堅倚為左臂右膀的兄弟。黃蓋的建議孫堅一般不會不聽!
“公覆的意思是黃巾賊子使詐?”孫堅反問一句,想了想又說:“皇甫將軍出發前就說過城內內應會清除哨兵和守城門的小隊。也許是被清除了吧?”
“將軍,小心駛得萬年船!”黃蓋硬了硬心腸說:“大榮兄弟的教訓將軍忘了嗎?”
孫堅帳下四大將領,程普程德謀,黃蓋黃公覆,韓當韓公義,祖茂祖大榮。程普資格最老,黃蓋文武兼備,韓當膂力過人,祖茂與孫堅感情最深。
這次討伐黃巾軍,祖茂祖大榮之死,是孫堅部最大的損失,更是孫堅心中最大的痛!
這時孫堅心裡正隱隱作痛,兄弟之死誰在意過?誰在乎過?孫堅沉默了片刻才問:“公覆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