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張寧就率著一隊人馬趁著還未散盡的殘霧,悄然地離開了廣宗。除了張角,沒人知道張寧那兒去了,又所為為何?
“天公將軍,皇甫老賊在城外列陣叫戰!”親衛例行公事地高聲稟報:“請將軍定奪!”
這都快半個月了,皇甫嵩一直都帶著大隊人馬在城外叫陣,而張角完全不理會。親衛以為張角又會置之不理。
“眾位渠帥,隨本將軍去會會這個咱們不共戴天的皇甫賊子!”不料張角揮揮手,掃了眼眾道。
張角是因為女兒張寧的離開,心中再無包袱,他準備和皇甫嵩好好打一場。
“喏!”眾渠帥也在近來憋著一口氣,早就想殺個痛快。不由都高聲應諾。
城外的皇甫嵩讓人向城上叫過陣後,就準備返回營寨。這大良賢師張角要當縮頭烏龜,皇甫嵩還真沒轍。
攻城吧?城內的兵力比城外還充足。只要不缺糧和有內奸的情況下。皇甫嵩部十幾萬人哭死都攻不下廣宗城。
不攻城吧?十幾萬人馬的消耗可不是小數目。當朝撥調有限,還是各地世家資助才相持半月。再說這十幾萬人馬也是心思各異。皇甫嵩是真的有些肝痛!
“吱吱呀!”一聲,在皇甫嵩正欲調轉馬頭之時,廣宗城城門開啟口了。只見張角在三千黃巾力士的拱衛下,帶著萬餘軍隊及幾十名大小渠帥出城而來。
“咦!”皇甫嵩輕咦了一聲,打馬上前了幾步,略帶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張角。皇甫嵩就這麼看著張角一眾出得城來,還擺好陣型,其間並沒有下令趁其陣腳未穩打個突然襲擊什麼。
“皇甫嵩!雖然我們仇比三江四海,但是我還是挺敬佩你的!”張角在麾下列好隊後,也催馬上前了幾步,與皇甫嵩遙遙相對地問叫。
“張角!你乃反賊,人人得而誅之!又何談仇恨?我皇甫嵩身為大漢討賊主帥,又何需你等反賊佩服?”皇甫嵩舉起馬鞭指著張角道:“張角你若識相,就該早降,以免生靈塗炭!”
“哈哈哈哈!”張角仰天長笑,笑完後目視皇甫嵩道:“反賊?是不是餓死,逼死,自盡才是良民?天若不公,我自破天,我為天下活不下去人討個公道有什麼錯?”
“你皇甫嵩口口聲以免生靈塗炭,武平城外是誰坑殺十萬之眾?淮水十萬冤魂又是誰之故?”張角呲牙咧嘴地狠狠道:“你皇甫嵩睡得覺?”
“道不同不相為謀!口角之爭爭之無益,我們還是戰場上見高低吧!歷史由勝利者書寫!”皇甫嵩深知彼此都用言語動搖不了,只有讓刀槍去爭辯。
“好!鬥兵,鬥將,鬥陣,由你選!”張角亦知多說無益,不如用一場勝利來宣洩胸口的悶氣。
“今日且先鬥將吧!讓我看看你黃巾憑什麼敢反大漢天下!”皇甫嵩說完,回首本陣喝道:“那位將軍上陣殺敵立功?”
“大帥!孫堅願立頭功!”只見孫堅舞著古錠紫金刀,拍馬衝出本陣,來到戰場中央,勒馬高喝:“張角賊子還不來受死更待何時?”
“孫堅?”張角一聽,一股喪弟之痛引起陣陣如錐子鑽心的苦楚。幾欲拔劍而戰,最終還是忍住了,卻也滿是惡意地說:“你還不夠格!”
張角完全不顧被氣得臉紅耳赤的孫堅,環顧一眾大小渠帥道:“誰與本將軍拿下這孫堅?本將軍重重有賞!”
這時一個面目兇惡的掛麵鬍子,舞著三尖叉衝至場中央,一邊桀桀怪叫:“孫堅小兒,取你狗頭者,左髭丈八也!”
孫堅看著這個徒步上前的巨漢,半天才回過神問:“你這蠻鬼到底姓左還是姓左髭?到時功勞薄上記起也好寫!”
“受死!”左髭丈八舉起三尖叉當大刀向孫堅頭上砸了下來,似乎與孫堅有不共戴天之仇。
左髭丈八此人是個孤兒,從不知父母何人,更不知家族姓氏。因為鬍子如鋼絲怒放,身高丈八,所以人稱左髭丈八,差不多是外號。他在意人家問他姓名,尤其是敵人。
左髭丈八是個粗人,如果硬要說優點,那麼就是有一身蠻力和對師尊張角的絕對忠誠!他甚至沒好壞對錯之分,只知道打架和聽師尊之命。
“哼,蠻人一個!”孫堅聽著呼呼帶風的三尖叉,有點不屑地說:“就這水平也敢來送死!真汙了我的寶刀!”
孫堅一邊說,一邊輕巧地勒馬偏身而過,並沒有硬接左髭丈八的三尖叉。孫堅甚至手中的古錠緊金刀動也沒動。完全是一副藐視敵人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