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掛上了鎖,成了一座人去樓空的府邸。蔡邕倒走得灑脫,蔡夫人等卻一步三回頭。
“師兄,琰兒也捨不得這蔡府!”蔡琰從小馬車中揭開車簾說:“師兄,我們還會回來是嗎?”
“琰兒放心,我們一定會回來的!”劉備騎在青驄馬上揮舞著拳頭說。
“玄德,吟首詩來聽聽吧!”蔡邕一聽,心中很不是個滋味。這該叫喪家之犬了吧!於是讓劉備來驅解下苦悶。
“是,先生!”劉備開動大腦,在記憶中尋找合適的詩。
“朝聞遊子唱離歌,昨夜微霜初渡河。鴻雁不堪愁裡聽,雲山況是客中過。關城曙色催寒近,御晚砧聲向晚多。莫是洛陽行樂處,空令歲月易蹉跎。”劉備吟道:“洛陽城容不下先生,先生何必再留戀這空蹉跎歲月之處!”
“你倒豁達!好!咱們走!”蔡邕捋了捋鬍鬚,駕馬前行。
蔡邕騎馬在前,跟著是蔡夫人的馬車,接著是幾十車書簡,由福伯和幾個家丁看護。隨後是蔡琰的小馬車,典韋和劉備押後。
嗯,除了馬車裡的一些細軟和焦尾琴,還真只帶書簡。所有大件和雜物都放置在蔡府裡,至於蔡府日後會如何?只有天知道!
“玄德,伯喈先生!”劉備一行剛出城門,只聽後面一陣馬蹄聲和招呼聲。
“先生,是公達兄!”劉備對前方的蔡邕道。
“荀公達是衝你來的,你和他聊聊!”蔡邕笑道,一邊駕馬而行。
劉備搖了搖頭,這傢伙是表示與洛陽城一切人事斷絕來往關係。嗯,大儒就是小孩,妥妥的任性呀!
“玄德呀,愚兄直奔蔡府卻是人去樓空呀!走這麼急有點不夠意思呀!”荀攸笑眯眯地說:“都不告知愚兄一句?”
“公達兄,非小弟不告知,實怕有累於兄長!”劉備道:“大恩不言謝,小弟有一語相贈。”
“還請賢弟直言之!”荀攸拱手道:“咱兄弟之間沒什麼不可明言的!”
“好!痛快!”劉備認真地說:“董軍入京君該離,免於牢獄事可期!”
“啥意思?”荀攸聽不明白,心中嘀咕著。開口卻道:“愚兄記下了!”
“嗯,千萬別忘記嘍!”劉備只希望這當世智者少受一次牢獄之災,也算還這次幫忙之情。
荀攸千思萬想也不會想到,劉備這句話說的是還沒有發生的事。直到幾年後董卓帶西涼鐵騎入京,荀攸刺殺不成而入獄時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荀攸有種活見了鬼的感覺,在不明白的情況下對劉備驚為天人。
“賢弟放心!為兄不敢或忘!”荀攸有點小傷感地說:“經此一別,不知何日再會,玄德何不賦詩一首以念之!”
“劉備駕馬將欲行,忽聞身後呼弟聲。洛陽城牆高萬丈,不及荀攸送吾情。”劉備吟道:“公達兄,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荀攸勒馬,目送劉備一行消失在洛陽城外。直至目力無以為繼,荀攸才滿腹惆悵地轉回洛陽城。
……
“呔!”顏良一聲巨喝,手中的朱雀大環刀帶著勁風向黃忠砍去,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炙熱感。
“來得好!”黃忠見狀,不慌不忙地斜拖著大砍刀,有如一泓秋水不帶半點波瀾,正好一刀架在顏良的朱雀大環刀刀刃上。
黃忠的刀似水,顏良的刀如火。水火相溶,火光盡失,水漲刀進,顏良連退五步!
“咻!”的一聲,黃忠的大砍刀從顏良的朱雀大環刀刀刃上拖走。黃忠刀離刀刃迅速向顏良胸前捅去!
顏良被黃忠一拖,雙手巨震,朱雀大環刀差點要脫手。不待顏良復握朱雀大環刀,黃忠的大砍刀已經破音速地向顏良胸口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