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走出縣衙,就帶著劉氏父女和典韋等人離開了。
“福伯,李家等人就這麼放過?”典韋在回己吾的路上才把目光從劉英身上離開,轉而迷糊地問道。
“李家人自然是由睢陽縣縣衙處理了。不然你還真想砍了他們?”福伯斜著眼看了下典韋說。福伯自然不知道在歷史上這時李永夫婦已經是死人了。
“嗯,上次俺就跟公子說想剁了他們。公子不答應,公子說啥不能以殺止惡什麼來著。”典韋傻傻一笑道。
“聽你公子的就沒錯!李家人會受到應有的處罰,也不會再為難劉家。不過要讓李家等人不再為惡就難了。”福伯對縣令之後的處理心中有數,對李永之流的德性也心知肚明。
官員們的貪婪並不是稀奇事,連當今靈帝都帶頭賣官賣爵,又何談其他。李永之流不欺負劉家,他會去欺負別的什麼百姓家。就算砍了李永,還有張永,王永之流存在。最少福伯認為無解。
“不明白!不過不欺負劉家就饒他不死!”典韋聽得糊糊塗塗,心裡決定回去好好問問公子。
“典小哥,在你心中善惡的標準是什麼?”福伯若有思地問。
說是問典韋,福伯何嘗不是在試探下劉備的看法。有些話福伯問劉備不妥,而問典韋就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人老成精不外如是。
“善惡?俺聽公子說那些魚肉百姓,欺榨鄉里的人都是壞人。公子又說不能全部打殺,並不是全都沒救。俺不太明白,反正俺聽公子的,要殺要打都行。”典韋憨厚一笑,答非所問地說。
“呵呵!這樣說也行。所謂善,沒有相應的實力都是偽善,只會讓惡更惡。而有實力保障的惡,有時也會是種仁慈。”福伯笑了笑,似乎自言自語地說。
典韋一聽,這繞得讓他分不清南北西東,除了傻笑,死活接不上話。
“咯咯,傻大個,你家公子跟你一樣傻,把善惡寄託於道德的自我約束上,可能嗎?”一張粉妝玉砌的小俏臉從小馬車的窗簾裡探出來,吐著腥紅的小舌咯咯地笑道。
“小姐,外面風大!”福伯滿臉慈愛,不無溺愛地說:“倉稟實而知禮儀,他家公子任重而道遠呀。”
“嗯,想法和願望挺好!”洋娃娃般的小女孩莫名其妙說了幾句話,又縮排了小馬車之中。
“福伯,小女公子說啥,俺怎麼聽不明白?”典韋又習慣性摸了下後腦,抓了把頭髮。這才三歲的女娃,說起話來還讓人聽不明白。典韋覺得這世界有些瘋狂。
“不明白?回去問劉公子吧!”福伯也有種發狂的衝動。劉備十一歲就憂國憂民出乎了福伯意外,還可以理解。而自家小姐才三歲,就已談及道德和素養。福伯自覺白活了。
“哦!”典韋應了聲,在聽都聽不明白的情形下只好悶頭趕路。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劉家,這時劉家也收拾妥當了。雖然說看上去劉家人都被打翻在地,但是並沒有傷筋動骨。一些皮外傷和紅腫青紫並不妨礙正常的活動。休息片刻也就都無礙了。
對於劉家人來講,心靈上的創傷遠比肉體上的傷害來得更重。尤其在女兒劉英被強行搶走,而一眾人無能為力,只有祈求奇蹟出現的時候,應該說想死的心都有。
當福伯從天而降,讓劉家人幾疑在夢中。劉父迷迷登登跟著福伯而去,見證了奇蹟的誕生。接著李永一眾如死狗般扔上了公堂,女兒也安然回來了,劉父直到回家也猶如夢遊。
劉家人相互抱頭痛哭,對福伯千恩萬謝。而典韋眼裡只有劉英,就那麼傻瓜般樂呵著。
福伯把典韋的傻樣看在眼裡,眉頭一皺計上心頭,福伯抽空把劉父拉到了一邊。
“劉老弟,老朽有句話有點不吐不快。”福伯悄聲對劉父道。
“福老爺對劉家恩同再造,有什麼話直言無妨,在下洗耳恭聽。”劉父躬身施禮,十分恭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