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是一個頗為懷舊的人,更是一個重朋友之人,馬浮屠當他是朋友,那他就是朋友。或許真如馬浮屠說的那樣,在無盡世界生活的這兩百年來,他是真的太過孤獨,連一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遇上臧天后,滔滔不絕,將自己在無盡世界從小到大的所遇見的事情幾乎全部說了一遍,對此,臧天感慨頗多,從馬浮屠的故事裡,他也算對這無盡世界兩百年發生的事情有了大致的認識。
在得知馬浮屠已經在玄天宗待了將近百年後,他向其打聽顏妃的下落,說是在顏妃在回來不久後,就晉升為了殿宗長老,只是後來再無音信,顏妃如此,關於念微,馬浮屠只是說了一句話,她有一個很不簡單的家世,有一個很不簡單的師尊。
顏妃也好,念微也罷,原本這次回來準備仔細探查一翻,不料中途卻出現一個神秘女人的聲音,讓他不要去追尋,這一切都是偶然嗎?臧天不知道,也懶得去深想,既然不明白,那就不去想,一切隨緣吧。
回到蒼雲峰,一路上天人弟子們都熱情的向他打著招呼,他們是真摯的,幾個月前臧天帶領著他們與聖天人打了一場,在聽道場時,敢與數十位內門弟子爭鋒,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天人的尊嚴,而現在聽說在中州域的地界邊境聖天人和天人又一次發生爭執,四大主峰閣都攔不住他,就連雄踞在中泰域的一方巨頭赤閣在他面前都不敢抬頭,據說外門議事殿的總管馬浮屠在他面前都自稱小弟。
如此訊息很快就在外門諸多山峰中傳遍開來,一連兩天外門弟子談論的都是臧天。
凌老、童鈞、關烈等人最近一直都在把酒言歡,對於臧天,他們是打心底裡佩服,因為臧天做了他們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對於喝酒,臧天向來都是來者不拒,他喜歡這種氣氛,喜歡和幾個朋友盡情喝酒,盡情談天的感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來!來!臧兄弟,我關烈再敬你。”關烈是乃雙雲峰的主峰人,更是一個好爽的漢子,“來!羅龍!你小子裝什麼熊,跟著臧兄弟外出歷練了幾個月,你小子如今的修為竟然都已是高位天士了,弄的我那叫一個羨慕啊!”
一旁的凌老和童鈞一個勁兒的點頭,他們也是萬萬沒想到羅龍的修為竟然暴漲了這麼多,這才幾個月!
“關大哥就不要取笑俺了!”人高馬大的羅龍像似一根筋,他不知謙卑為何物,只是害羞起來的樣子倒是十分怪異。
“哈哈哈哈!”
“臧兄弟,你這次回來一定要九九大比,兄弟們可都等著你在九九大比上大放光彩呢,好為咱們天人出一口惡氣!讓那幫聖天人看看!”
“大比不大比,暫時沒有興趣,我這次回來需要辦幾件事。”
“哦?辦什麼事?”
“第一件,發靈石!”
這日,一座山峰,某座別苑內。
赤閣閣主牧鐘盤腿端坐蒲團上,他閉著眼沉默不語,而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位男子,這男子看似三十多歲,面容冷厲,目光如電,他盯著牧鍾,說道,“牧鍾,你還沒有告訴我呢,在中州域的邊境為何沒有攔住他,現在宗內已經傳開,說你們赤閣在他面前連頭也抬不起來,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雷翔,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牧鍾淡淡說著。
此人正是雷翔,蒼雲主峰閣的主峰人,而且熟悉雷翔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不止如此,同時他還是內門一個戰天閣的閣主,又是內門殿堂長老的兒子,更重要的是此人修行四百餘年,在玄天宗內門的人脈極廣。
他上前一步,凝視著牧鍾,道,“哦?如此說來,這是真的?你怕他?”
牧鍾再也沒有開口。
這時,一位修士走了過來,“雷師兄。”
“什麼事?”
“我剛剛得知……那臧天向蒼雲峰的每一個天人都分發了一百顆靈石,而且還放出豪言,玄天宗內但凡天人弟子都可以到他那裡領取一百顆靈石!”
“豈!有!此!理!”
雷翔閉上眼,又睜開,原本凌厲的雙眸佈滿寒芒,深吸一口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本事!哼!”說罷,他閃身離去。
“可惡!”靜室內的孟飛揚咬著牙,“牧師兄!我們怎麼辦?那臧天實在是太囂張了,難道你就能嚥下這口氣?”
牧鍾回應,“他的存在有些神秘,修為詭異莫測,但他樹大招風,如此狂妄,我不敢觸及,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敢,內門高手如雲,而且關門弟子也不會容他這般狂妄,他遲早會為自己的狂妄付出沉重的代價。”
“師兄,這雷翔明知連您都不是那臧天的對手,難道他還要自找沒趣?”孟飛揚說道,“據我所知,這雷翔好像在第三道光輪已經停滯了有三百多年了吧?”
“雷翔資質是為上等,比我還要好,即便是內門所有弟子中,他的資質也能數得著。”牧鍾想了想,說道,“以他的資質卻會在光輪停滯幾百年,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