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沈甘二氣喘吁吁的衝進祠堂,他跑的滿面漲紅,雙手撐於膝蓋之上,斬釘截鐵的又重複了一遍:“不可。”
苗人的規矩都是約定俗成的,是內部默許和遵從來的,所以一般能讓開宗祠的事情都算是大事。
下蠱這種事情要是擱在建國之前,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丟進浪花裡都翻不出波浪。
但擱在如今就不是一件小事,鬼國轄地的玄門中人在建國初期和特協達成一系列的條約,這些條約是用來制約雙方權利,可以說是類似‘和平共處’的條約。
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禁止對普通人下蠱。
如果他們犯了這一條,特協將採取必要手段對他們進行制裁。
特協表面上是玄門自治的一個組織,其實內裡掌握實權的還是官家,代表著官家的意志,如果他們被特協抓住把柄再發起七十年前的那場大清掃活動,一切都將得不償失。
對於真正的玄門中人來說,他們將喪失更多的自主權,所以一寨之長決定對榮彩予以重罰。
以儆效尤。
“阿爹,不可!”沈甘二衝上前去:“榮彩阿妹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阿爹就饒了她吧!”
陸歸途剛才還想這個男人的聲音怎麼聽上去有點而耳熟,等看到他背上背的棺材時,陸歸途這才認可出來,這不就是論劍大賽上非要拉著她上切磋賽的沈甘二嗎?
他怎麼在這裡?難道他是這裡的人?
沈甘二伏跪在地上,榮彩是他從小看著一起長大的妹妹,他不能看著她失去右手,沒有右手的養蠱人就相當於沒有鋤頭的農夫,榮彩妹妹這一輩子就毀了!
老村長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想放過榮彩,可是好巧不巧,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讓玄門中人看到了。
指不定哪一天就給他們捅出去,他也想過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滅口,但是......又怎麼能做到萬無一失?
陳燕歸咳嗽了一聲,他道:“那個,我能說兩句嗎?”
“小姑娘喜歡長的漂亮的男人,也沒什麼錯,就是方式不太對,這不也沒造成什麼損失,罰點別的都行,剁手我看算了吧......咱又不是黑幫還剁手,三刀六洞的。”
陳燕歸說的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他真覺得沒必要,畢竟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幹過幾件混蛋事?想當初他年輕的時候在蜀山偷師伯種的藥草,拿出去賣錢,差點沒被打爆屁股。
現在不也改邪歸正了嘛。
跪在地上的沈甘二轉頭,他一直覺得這些人的聲音有些耳熟,等他轉過頭看到陸歸途等人時,他驚訝道:“前輩!”
前輩他們怎麼來了這裡。
“沈道友。”陸歸途拱手問好,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前輩,畢竟比較心虛。
“你們認識?”村長髮話道。
“論劍大會上認識的前輩。”沈甘二一一介紹道。
“雖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但是國法和家規還是有區別的,既然要處罰榮彩我們何不問一問當事人的態度。”陸歸途拱手道。
她知道村長其實也不想懲罰榮彩,但迫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硬著頭皮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