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這世上任何人都要驕傲和孤獨。
我再也不想離開你。
——
日頭偏西時,簡瑤才拉著薄靳言的手,拉開搏擊訓練室的門。她沒想到,兩個人居然就這麼睡著了。薄靳言的一邊臉上,還有被她壓出的紅痕。襯衫也是凌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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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壓疼了嗎?”她問。
“根據經驗而談,這不算什麼。”他答。
簡瑤忍不住笑了。只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想再說別的言語。
門外,方青風風火火從走廊那頭走來,看到他倆的模樣,眼珠一轉。
薄靳言神色坦然。
簡瑤也神色坦然。
方青:“……馮悅兮被找到了。”
簡瑤還沒在意,薄靳言的眉頭卻微微一跳。因為方青用的是被動語式。
“我想我們最好馬上過去看看。”方青說。
——
那地方並不隱秘。
國道旁的樹林,稀稀疏疏,綿延很遠。但如果半夜動手,卻也是難以被人發現。
薄靳言、簡瑤和一眾刑警,神色肅然地趕來。往林子裡走了十多分鐘,忽然間,方青的手機響了。他接起,卻是白天剛剛審訊過的石朋打來的。
“什麼事?”方青急促地問。
“喂,方警官。”石朋的語氣有些遲疑,“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種蝴蝶圖案,我小時候好像和陳謹一起看到過。不知道這對於你們查案有沒有用。”
方青一愣,立刻問:“在哪裡看到的?”
“就在我們老家的山上,一個山洞裡。時間太久了,我都忘了。昨天您給我看照片,後來我才想起來。”
這時,眾人已經走上了一個小山坡。人就在對面的樹上掛著。
方青心頭一震,手機也緩緩放下了。
馮悅兮光著身子,全身、長髮披散。唯獨雙腳上,殘留著她的名牌紅色高跟鞋,垂落在半空。此刻暮色降至,原野裡迷濛一片。因此這一幕更顯可怖。
她是被“釘”在樹上的。目測至少有一寸長的鐵釘,釘入了她的腦部、四肢、腰間……兇手的手法顯然非常嫻熟,那些入釘處竟沒有太爛。有血從這些傷口流下來,旋繞著她的軀幹和四肢,咋一看竟像一幅悽美血腥的畫。
蝴蝶的翅膀,在她身後。
比起陳謹畫的簡單柔和的“寬尾鳳蝶”,這隻蝴蝶看起來顯然兇殘高貴得多。巨大而突出的複眼,黑色花紋遍佈翅膀,成密密麻麻的網狀。唯有翅膀尾部,有橙色蔓延。
這隻蝴蝶,是畫在樹上的。可明明是在那麼崎嶇的樹皮上作畫,你卻會覺得他畫得極為生動,那是非常精妙出色的畫工。真的像一隻蝴蝶,微微合翅伏在了樹上。而馮悅兮雪白的被鮮血浸染的身體,就是那柔軟白嫩的蟲體。人是蝶,蝶是人。
所有刑警,全都寂靜無聲。
陳謹已經被抓捕歸案,對一切罪行供認不諱。在他家搜到的證據,也是鐵證如山證明他就是那兩起謀殺案的真兇。
可眼前的一切,卻像是一場無聲地挑釁。
彷彿有人在對他們說:
你們真的以為自己見過蝴蝶嗎?
這才是真正的蝴蝶殺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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