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知道自己呼嚕聲兒大,從到這裡來,我一個囫圇覺都沒睡過。”
作為一個沒有親人看顧的“植物人”,於春華大概很久都沒有洗臉刷牙了,眼角黏著好多眼屎,口氣也很重。
可即便這樣,她的眼神依舊清明,流露著久別重逢的喜悅,以及對我滿滿的信任。
從認識於春華到現在,我們倆總是處於被監視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相處,從未有過一次是在屬於我們自己的安全的環境下,放鬆無忌地嘻嘻哈哈聊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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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滑落的那一刻,我決定,這一次,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讓她離開監獄,重獲自由身。
見我落淚,於春華慌了神,掙扎著要起身,“哎呀,你這是咋啦寧恕?是不是俺說錯話了?以前可從沒見你哭過鼻子。”
我趕忙摁住她,“別動,別扯著傷口。”
孟翔貼心地從窗臺邊搬過來一把椅子給我,“最見不得女孩子哭,我去外面給你們望風。”
我知道他這是想著去外面找喬美娜,反正他也看不到鬼魂,有喬美娜在,我也不必擔心他會在走廊裡亂竄暴露了行跡。
“寧恕,於春華,好朋友重逢哦,開心點,我不打擾你們,我去看著孟翔別偷東西。”謝天撇撇嘴,找了個藉口轉身離開。
如果我沒猜錯,她也是想去外面尋找那個能讓門卡飛起來的“人”。
可這個“人”卻從牆壁裡探出個腦袋來找我。
“如心姐姐,你儘量快一點,現在正在值崗的武警手上都沒沾血,我還能控制得了。一會兒過來換崗的武警裡,有一個曾經去刑場給死囚執行過死刑的,我就沒法控制了。”
我應了聲好,心下琢磨著,原來喬美娜也並非無所不能。
“寧恕……”於春華以為我在發呆,輕聲喊我,“你跟你聯號是怎麼進來的?沒被人發現吧?”
她居然還管謝天叫成是我的聯號。
“放心吧,沒人發現我們。”
我輕拍了下她的手讓她放寬心,“咱們長話短說,我今晚過來就是來告訴你,你改判無期的裁定這個月的月底就要下達了,接到裁定後,如果醫生給的檢查結果還是植物人的話,你就可以順利辦出保外就醫。”
“這些我知道,”於春華看了眼敞開的病房門,小聲說:“我還沒轉來這家醫院前,你聯號去我病房告訴我說,讓我繼續裝植物人,說你和你男朋友在幫我辦保外的手續。”
我一愣,男朋友?鄧翔宇?
這謝天,八字沒一撇的事就瞎宣揚,這要讓鄧翔宇聽到了,指不定會以為我在自作多情呢。
“別聽她瞎叨叨,哪來的男朋友。”沒時間解釋這事,我將話題導回:“你再委屈幾天,一定不要出現紕漏讓醫生髮現。”
“哦對了,還有,葛海洋現在跟我們一起住在津北等著接你出去,你不用記掛他,之前警方下達的通緝令是假的,他是個好人。”
“你兒子現在在福利院,被警方派去的女警照顧著,你也不用掛心。”
我不打算告訴於春華她的兒子並不在海西省任何一個市地的福利院,而是在很遠的一個地方,與王佳鴻的兒子一起被警方嚴密保護著。
聽我這樣說,於春華的情緒愈發激動。
只有我們這種犯過事的人,才會深切體會那種對家人的牽掛,以及失去自由的痛苦。
“行寧恕,俺聽你的,大不了俺這幾天不睡覺,死扛著,等出去了睡他三天三夜不起床。”
“不對,等出去了,先填飽肚子,然後再睡,這些天俺都快要餓死了。”於春華呵呵傻笑著,眼神中全是對自由的嚮往。
就算手續順利的話,於春華離開這裡最少也要十天的時間。
我雖然經常失眠,但也從未體驗過十天不睡覺的滋味,想想就受不了。
為防意外,我決定讓喬美娜留下來,一旦於春華頂不住睡著了,有喬美娜在,不必擔心會被醫生髮現。
離開病房已經是夜裡十點半多了,距離武警換崗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還沒走到大門口,遠遠地,我們三人便見到警燈忽閃著,似乎醫院裡發生了什麼事,在一堆警察裡,我見到了鄧翔宇的身影。
他的感知力很強,就在我踟躕著是否需要躲起來的時候,他猛然扭頭向我們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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