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曆七月份是一年當中最熱的季節,警服內我僅穿著胸衣和內褲。剛甦醒過來時,因疼痛我並未留意自己幾近赤裸的身體,難怪地面的冰冷毫無阻礙地緊貼著肌膚。
不用想也知道是凌冰在我昏迷後,將我身上的警服脫下並帶走了。鄧翔宇的警徽就在警服的內衣兜裡!
我不能將鄧翔宇的警徽丟失!頃刻間,我感覺呼吸哽在咽喉,全身緊繃猶如弓弦,被脫掉衣服的恥辱、丟失警服和警徽的焦灼合併成一股怒火在我體內逐漸醞釀。
憤怒給了我力量,讓我忽略掉身體上的所有疼痛,我像一個被拆分重組的機器般,四肢慢慢收縮,後背拱起,肋骨刺入腹腔的疼,讓我窒息並再次跌趴在地。
深呼吸,緩吐氣,我再次以相同的姿勢和慢動作起身……
“寧恕,別亂動,你斷的肋骨會刺……”
“閉嘴!該你鳥事?!”
“啊……”痛呼聲過後,一切再次歸寂,彷彿剛才的對話聲是我的幻聽。
“於春華?是你嗎?”這兩個聲音來自裡面的囚禁室,雖然我現在有些意識不清,但我能分辨出第一個聲音就是於春華,而後一個雖不熟悉,但也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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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來回應,寒冷再次將我裹挾,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冷。
任憑禁閉室裡的溫度再低,也不可能給人帶來季節瞬息交替的寒冷。
屏氣凝神,我將所有的感知凝聚到一旁的囚禁室,驚覺七扇鐵門內聚集了不下十個鬼魂,其中有一個是於春華的命魂。
在看守所我跟她出竅的生魂接觸過,我能辨別出她就在正對我的那扇鐵門後。
找到於春華的命魂讓我既驚喜又深感無助和絕望。
驚喜的是,儘管她被其他的鬼魂囚禁,但從剛才的聲音上能辨聽出她的命魂無恙。
無助的是,我此刻僅能一點點地扶著牆壁站立,連自己能不能走出去都是個問題,更遑論帶走她。
禁閉室沒有窗,沒開燈,手機在警服裡一併被凌冰帶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更不知道現在是否已經過了我跟鄧翔宇約定的凌晨四點。
禁閉室裡的空氣潮溼而沉重,我瑟瑟寒顫著倚牆而立,我能感覺到自己喘息間吐出的氣是燙的——我在發燒。
隔音效果極強的禁閉室鐵門讓我聽不見外面的任何聲響,感覺自己彷彿與世隔絕。
不行,我必須得想辦法自救!我緊咬牙關,掙扎著扶著牆壁,支配著兩條哆嗦的雙腿向門口位置艱難地移動過去。
十幾步就可以走到頭的走廊,我彷彿走了一個世紀。
終於摸到燈的開關,隨著“砰”的一聲響,燈亮,而我被擺放在走廊裡的桌子絆倒,腹腔一陣劇痛讓我險些失去意識。
“寧恕……”於春華擔憂的聲音從囚禁室裡再次傳出。
我在地面匍匐著向距離最近的囚禁室挪過去,拼盡我身體最後的一絲力氣將囚禁室的鐵門推開,讓走廊裡的燈光流洩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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