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怔忪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名值班幹警繞過放風籠的外牆疾步趕了過來,確定範笑語並非言過其實後,他又急匆匆地離開,去值班室給外面的韓醫生和劉幹警打電話。
沒一會兒,走廊裡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和交談聲,韓醫生和劉幹警進來了。
在韓醫生的指揮下,大傢伙七手八腳地將已經甦醒過來的王佳鴻給抬到監室通鋪上。
王佳鴻醒來後的第一句話是向韓醫生喊疼:哎媽呀,疼死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第二句話是向劉幹警汙衊於春華和我:劉所,於春華故意推我!還有寧恕,她們倆合起夥來報復我!
聞言,於春華眼珠子一瞪,冷冷地回了句:你腦子摔壞了吧?!
韓醫生一臉慍怒地呵斥梗著脖子準備辯駁的王佳鴻,“別亂動,我給你檢查下,趕緊止血,不然腦子就真壞了!”
劉幹警冷著張臉,銳利的眼神在我和於春華身上兜了圈,然後落到林胖子和劉紅梅的身上。
從上一次於春華怒打王佳鴻和範笑語開始,林胖子和劉紅梅便已經自動站隊到於春華和我這邊,這一次她們倆依舊實話實說,將自己聽到和看到的一切如實向劉幹警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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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範笑語幾次用咳嗽、跺腳等聲音警告林胖子和劉紅梅,被劉幹警發覺並橫了一眼後,這才一臉不甘地安靜下來。
一直到離開,劉幹警都沒有向範笑語瞭解事發經過,這明擺著不相信她這二進宮嘴裡會有實話。
北窗臺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有一塊脫落的水泥,凹陷面的兩旁形成了兩個不大的凸起。
該著王佳鴻倒黴,她的頭不偏不倚正合適磕在那凸起的尖角上,傷口不大,傷情也不嚴重,就是蹭掉了一塊帶發的頭皮。
至於有沒有摔出腦震盪,看韓醫生和劉幹警那樣,似乎也不打算將她帶出去做更細緻的檢查。
誰讓她以前沒事就裝暈,每次暈倒時都是頭部著地,估計她那腦袋早就練成了銅頭,摔不壞。
戲演砸了,訊息沒能傳出去,於春華和我都有些焦躁不安。
入夜,待所有人都睡下後,仲安妮再次潛入我的夢裡將我叫醒,我有些煩躁地看著她,“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要再敢進我夢裡,別說我會反悔不幫你了!”
仲安妮無所畏懼地看著我,“你幫的也不是我!”好嘛,本來是她有求於我,現在倒變得理所應當。
還未及我出口反譏,她倒搶先開口,“王佳鴻枕頭底下有一塊活動木板,她在裡面藏著一支筆和一個便籤本。”
剛被吵醒,我腦袋還有些渾懵,愣了會兒才明白仲安妮的意思。她是想讓我偷出王佳鴻的筆和本,將要傳出去的話寫下來,等明天韓醫生進來給王佳鴻複查的時候,讓於春華找機會將紙條塞給韓醫生。
我向王佳鴻的位置看去,大概白天真的摔得不輕,我發現她睡得並不踏實。
這樣一來,別說去搬動她的頭,就算碰下她的腳,恐怕都會驚醒她。
“你將於春華喊起來,讓她幫你,我一次只能控制兩個人的夢境。”言下之意很明顯,她準備控制的是王佳鴻和範笑語。
早知她有這本事,我何苦跟於春華倆費神去籌謀那苦肉計。幸虧今天摔破頭的是王佳鴻,如果是於春華的話,她那麼重的身子,指不定會摔出個好歹來。我在心裡抱怨著。
“王佳鴻雖不是主犯,但當年她也是殺過人的人;而範笑語是個戾氣很重的二進宮,她們二人只有在一個負傷體衰的情況下,我才能勉強在同一個時間段內控制得住。”
沒想到鬼魂還有這本領,我竟有些羨慕她。